甘幼宁最近算账算得有些头疼,可怎么都算不明白。
书案上铺满了账本子,已经没有了辛九楠落笔的地儿,便就吩咐了司棋又置办了一张一模一样的书案,摆在了对面,每日里两两相对,一个挥笔肆意,一个——一个找不到笔。
甘幼宁算账笔杆子甩得很是用力,轻易就能把笔给扔到了地上,整个人就炸了:“烦!”
“怎么?”可怜的笔被男人捏在指尖,辛九楠凑过头去,不想被那人一袖子蒙住了。
甘幼宁:“你玩你的去,我这忙着呢!”
“……”
见他不走,眼睛要揪着她的账本子,甘幼宁更觉得心虚:“哎哎哎,你挡着我光了,我这字都瞧不清楚了!”
“夫人你……”辛九楠伸手将她袖子略略拎起来一些,“袖子压着墨了。”
“唉?”甘幼宁哎呦一声跳起来,“你这个人,我都说了不要闹不要闹,你看吧!正事没办完,这新衣裳又弄脏了!”
辛九楠委实无辜,却也不好争辩,安慰道:“我赔夫人一件。”
“一件怎么行?!”甘幼宁瞪他。
男人噎了一道,试探道:“那——十件?”
“哼。”甘幼宁拿鼻孔出了气,又不甘心看向案上的账本,“真是奇了怪了。”
“夫人定是最近太过疲累,有些窍门没找到,不若我陪夫人理一理?”
“也好。”甘幼宁这才将本子往他那边递了递,想想不行,又撤了回来,“算了算了,你看也看不懂的。”
不过一眼,辛九楠已经瞥见上边清清楚楚的亏损,心下好笑,面上端得正经:“那不若夫人与我说说便是。”
“倒也没什么。”甘幼宁咳嗽了一声,干巴巴道,“就是有点小亏,听清楚了啊,是小亏,小的,其实不妨事。”
“嗯嗯。”
“但是我这个人,就很追求完美,我吧,就不喜欢有一点点的小瑕疵,你懂得吧?”甘幼宁强调着,等着面前人又信赖地点点头,才继续道,“所以,为了精益求精,我才想着,这个荷包铺子吧,它或许应该再扩大些!”
“啊?”这把辛九楠愣住了,下一刻对上女子险些要冒火的眼,立时就矮了声去,“嗯,开源确实是个办法,夫人说得很对。”
“嗯。”甘幼宁想了半天没想起来那个词,闻言便就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意思!开源!开源!咱们要广开门路才能多赚对不对?”
“是。”
“那夫君你有没有想法给我的铺子再投点本钱?”甘幼宁巴巴瞧着他,“这样,我也不是抠抠搜搜的人,如果赚了,我八你二,怎么样?”
“这个……”
“你莫不是还想我九你一?”
“……”辛九楠觉得,这个人经商是不大在行,讨价还价却是很容易将人带晕的,便就笑了笑,“这样,我加些本钱,咱们寻个账房先生如何?”
“靠得住吗?若是他卷了本钱跑了呢?”
“不能够,跑了我就派人去抓回来。”
“那我是不是还得要按月给账房先生支钱?”甘幼宁觉得似乎不是很划算,“那我不是亏了?”
“不用,找个不要钱的。”
是日,辛九楠打码头回来,碰见哭丧了脸的司棋,后者一脸的欲言又止,终于叫他停住了脚步。
“怎么?”
司棋:“爷,属下想跟商队去一趟北疆。”
“不用。”
司棋:“北疆如今虽然太平,但是路途遥远,恐有变数,司棋习武,好歹能护着咱家商队周全。
“没事,这趟都是官路。”
司棋无法,终于道:“爷,属下不想做账房先生。”
“怎么了?”
司棋斟酌了下用词:“是属下不配。”这生意实在是做不成了,救都救不回来。
辛九楠想了很久:“这是夫人的主意,你若是实在不愿……”
“夫君在说什么?”甘幼宁打里头出来,瞧见二人一处立着,面上很是精彩,狐疑道,“莫不是在说我坏话呢?”
“没有。”辛九楠牵了她的手,“方司棋说最近夫人打理铺子辛苦了,不知夫人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
“前日里听闻南头的包子铺上了新馅,不若今晚去买一些回来?”
“好。”
甘幼宁开心笑了,又看见一边立着的侍卫:“司棋最近也辛苦了,一起去吃吧?”
“不了不了,属下还有账本要做。”司棋口中谦恭,只心口好疼。
“账本嘛,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算好的?一顿饭的功夫,不耽搁的!”
有道是,恭敬不如从命,司棋只得跟了二人出去。
这南头包子铺前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伍,甘幼宁在后边等着,忽而想起来,拽了拽身侧的男人:“夫君你看,这南边人吧,少有吃面食,可你看这包子铺却也红火,可见是有些门道的。”
“是。”
“那夫君有没有想过也开一家来?”甘幼宁踮脚瞧了瞧前头,“你看这么多人,光是一家店实在是不便。”
司棋:“夫人……”
甘幼宁回了头:“怎么?”
辛九楠却是接了口:“夫人想法很是好,容我思考思考。”
司棋:“……”
苍天啊!
是夜,司棋:“九爷,夫人是不是不知道这包子铺也是咱们家的?”
“没来得及告诉她。”
司棋:“……”
不久,城中间又开了一家包子铺,名字仍是叫南头,里头包子亦是与南头一模一样,只城中人不需得再行往南边跑,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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