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按照楚月兮的意思, 照常跟已经到了北边的沧澜人通信,只说在路上遇到了大雪封路,得晚些日子才能赶过去会合。被虎子带人拦下来的大部队都在张霖手里, 那么多人总有几个胆子小的, 稍微上点刑具就把知道的全都吐出来了, 楚月兮倒是不担心有了那些人张霖会露出破绽,便默默看戏。
这边的沧澜先锋队上一次吃了“水车”的亏,又迟迟等不到援军, 那日之后便安静下来了,就连上沅隔几日一次的骚扰都没了。
楚月兮和白暮词,连深几人凑一起商量了一整晚, 一致认为这次一定要彻底伤了上沅和沧澜的根基,方可换三国未来几十年的安稳,索性随他们盘踞在几十里地外安营扎寨, 休养生息,最主要的还是等援军。
上沅地处北边,粮草极为稀缺, 如今断了沧澜北上的供应, 单靠着上沅国内的产出, 就算楚月兮不动手他们也撑不到来年开春。
御北军的条件虽然远比不上京城,但是远离了朝堂明争暗斗的漩涡中心, 几人都感觉分外自在。每日练练兵, 闲下来组织大家比比武, 再看着温子酌和连深斗斗诗, 日子一晃就过了年关。
被死死困在京城的一堆琐事中难以抽身的连陌终于暂时得了清闲, 给聚在御北军的几个人各自写了封信, 内容倒也差不多, 除了开头问了新年好,然后认真交代京城情况好让身处边境的几人安心,剩下的篇幅全部用来哀嚎京中日子难过,自家老爹不靠谱。
几人互相看了看,惊奇地发现堂堂盛王殿下把同一件事在信里嚎了四遍——楚月兮,温子酌,白暮词,连深四人的信中每个一遍。
“七殿下真是长进了,别的不说,你瞧这信写的,毫无偏颇。”楚月兮看着平铺在桌上的四封信没忍住拍案大笑,末了扯了扯连深的袖子,替连陌吐槽,“殿下,你们兄弟几个和皇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是亲生的吗?”
连深:“......你快闭嘴吧,老七估计都快疯了。”
温子酌对此颇为赞同,视线在地图上落了片刻,说:“沧澜应该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要不了多久这事就有结果了。”
“那倒是,等我们平了边境的乱子,七殿下在朝中的处境想必能轻松不少。”楚月兮想到连陌被琐事缠身的绝望,没忍住笑道:“不过七殿下还要坚持多久,主要取决于沧澜那些人什么时候能死心。”
“快了,最多一个月。”出去了一小会儿的白暮词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把食盒打开拿出几碟点心放到几人中间,解释说:“这是北边的特产,我想着大家过来都没吃过,就拜托虎子大哥去附近的县里买了些。”
“我们阿词真贴心。”楚月兮把白暮词拉到身边,伸出万分罪恶的爪子揉了揉她的脸,故作感叹道:“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说着,眼神还时不时瞟向一边坐着的连深。
白暮词跟了她这么多年,哪能听不出其中的调侃,耳朵都红了,跺着脚走到另一边坐下了,一副不想搭理自家将军的样子。
连深见状清了清嗓子,又一脸纠结地吃下一块点心,然后看了看楚月兮,末了,终于坐得端端正正地开了金口,“楚将军,我想跟你求娶白军师,不知道将军舍不舍得?”说完竟然从胸前取出了一封聘书。
楚月兮:“?!”
白暮词:“你乱说什么!”
温子酌含笑咬了一口手里的点心,心说连深这小子可算是开窍了。
余光瞥见温子酌的反应,楚月兮挑了挑眉,递给他一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的眼神,很快就收到了温子酌略显无辜地摇头。
“......”楚月兮默了默,白暮词和连深之间的情意她当然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这个聘书下的有点儿突然,让她着实吃了一惊,瞧着阿词的反应也不像知道的。
楚月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连深,你这聘书几时写好的?”
“就,就前些日子。”连深罕见的结巴起来,目光在楚月兮和白暮词之间走了好几回,眼一闭心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说:“行了我说实话,刚到御北军的那天晚上我就写了,一直在找机会跟你说。”
时间点勾起了楚月兮的回忆,刚到那天两人确实见了面,想必是确定了心意,他才敢下笔。
“提亲可不是一封聘书就了事的。”楚月兮一边观察者白暮词的表情,一边说:“即便在边境一切从简,殿下也不能草草过去不是?”
“当然不能!”连深噌一下站起来,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又挠挠头坐下,说:“只要楚将军同意,我与白军师就把亲事定下来,三书六礼肯定不能少,回京我全都补上。”
“阿词,你愿意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楚月兮也不好继续逗下去,便把决定权交到了耳朵红的快要烧起来的白暮词手上。
白暮词跟他们隔着一个小火炉点点头又摇摇头,咬咬唇说:“将军,我想在这边成亲。”
语不惊人死不休大概就是她这样的。
这下不止楚月兮愣了,激动到不能自已的连深和一直没什么波澜的温子酌都震惊了,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看向白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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