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这安息香……”皇甫渊本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可抬头见到孟晚歌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又跟着变了又变。
只是片刻之间，自己怎么又乱了心神，可是刚刚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就升起一股惶恐，好像这一次，如果他再不伸手抓紧，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的生命里就此错过了。
“或许我们应该谈一谈？”
“或许我们应该谈一谈？”
皇甫渊咽下了最初想说的话，谁知，等他再开口，不远处的女子却也同一时间开口说了同样的话。
“那四个账本……”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人是孟晚歌：‘你将这四个账本给我看的意思是，要将那四个店铺交给我？’
皇甫渊愣住。
他自回房开始就用练字在稳定自己的心神，心中纠结的正是是否要重新再提起那四本账本的事。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复了下来，想不到孟晚歌却是主动又提了起来。
“是，那是我手中产业最为赚钱的四家店铺，我给你看这些账本……”男子突然踏前 一步，两人之间原本就不远的距离顿时又被拉近了几分，此时，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这样喷到了孟晚歌的脸上。
说不出的暧昧旖旎，似乎连屋子里的温度顿时也跟着升高了起来，热得孟晚歌的耳垂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
可就算是这种时候，男子身上那种好闻的，冷冽的清香之气还是清晰地充斥在彼此的耳鼻之间。
冷香入鼻，似乎还能缓解原本突然升起的燥热。孟晚歌的思绪突然就跟着飘远了，那日长公主府的荷花池中，渡入口中的也是这般的冷香。
女子近在咫尺的脸原本莹白如雪，此时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浅粉，皇甫渊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女子紧张起来的样子——是这般可爱动人。
原来，此时两人此时竟是一般的紧张。同样的无措。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皇甫渊心中原本绷着的一根弦猛然就松开了。
他下意识地又走近了一步，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步。却拉近了两者之间最后那一点的距离。
皇甫渊心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以前总觉得彼此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要走近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可今天随着这一步似乎无形中带给了他一种全新的认识。
两人此时各有心思，其实，不过只是几秒之间的而已。
见皇甫渊话说了一半，孟晚歌才发现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她下意识便想后撤一步。
男子左臂一揽，顺势就扣住了她的后腰，这个简单的动作，却顿时断了她的退路。她受惊般地看着皇甫渊，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还不等她在开口说什么，男子微低的声音，却是第二次传进了她的耳膜：“相信你已经见过人集的资料了，若但凭财力想要解决此事，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就算是通过朝廷方面彻底废除人集一事，必然会触动士族大家的利益。”
其实，此事皇甫渊说话的声音很是低缓，可是此事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近，近到这一字一句落到孟晚歌的耳中……
字字句句声如擂钟。
这些事，先前孟晚歌和莺儿也已经讨论过了，可此时差不多的话又从皇甫渊的口中说出来，却几乎是每一个字都在她的耳中炸开一个响雷，炸的她耳膜生疼。
“所以呢？”孟晚歌抬眸，男子好看的俊颜在她的眼前被放大了好几倍。
这三个字一问出口，孟晚歌却恨不得直接想抽自己一记耳光，似乎从听到男子的声音那一刻起，她就如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竟然忘记了两人此时还保持着如此亲密的姿势。
因为忘记了，她自然也没有想过要挣开男子环在她后腰上的手。
这种神经大条的行为，算不算是一种默许呢？
果然，听到她这么问，男子的唇边先是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就算是冰山，相信也终会有消融的一天的。”
孟晚歌顿觉脑中轰然，总觉得他此时的话，一语双关，带着另一层不为人知的含义，可是等她凝神去看，却还是只看到了男子唇边那抹浅淡的笑意。
“这些年，我暗中筹谋之时，也累积了不少财富，若以这些想要瓦解整个制度或许相去甚远……”
皇甫渊环在腰上的手似乎紧了一紧：“但是，只要你想，便是此时难如登天摘星，我也愿意勉力一试。”
他每说一个字，似乎都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又拉近了一分，可是两人本已经很近了，似乎也没有多少多余的空间可以拉近了。
等皇甫渊口中最后一个“试”字一说出口，似乎连那尾音一时都找不到消散的空气，那个字似乎带着回响，在她的耳边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说到最后，孟晚歌却是不敢再动。原来，孟晚歌本微微一个挣扎，两人唇间一个摩挲，那种感觉，比刚才耳边酥麻的感觉更甚。
激得她浑身一个激灵，也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再动。
女子的嘴唇干燥而滚烫，而皇甫渊的唇却恰好相反，那是两瓣温润的，带着些凉意的嘴唇。
就算只是这样迅速的一个接触，还是让孟晚歌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她似乎……并没有自己一开始想象的那般排斥这样的亲密接触。
“别那么快做任何决定。”男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孟晚歌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
这一次，那声音比先前更加低沉，轻缓也带着一种几乎蛊惑的温柔，还有一种似乎可以称之为祈求的，讨好的意味。
受到蛊惑的孟晚歌有些被动的仰起了头。
男子好看的星目中，似乎真的落了那嘴璀璨的星辰，那里面似乎真的有光芒在闪耀，闪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她眯了眯眼睛，夺目的强光之下，男子的俊颜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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