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萱做梦了,又梦到她妈妈抱住她站在了楼顶的露台上, 风轻柔的吹着, 再上前一步就是空荡荡的虚无。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我把我所有的感情都给你了, 为了你我和我父母断绝了关系, 你现在想和我离婚, 凭什么?我不离!”尖锐的女声像一把匕首一样插进她的耳膜里, 搅动的大脑一涨一涨的疼痛。
胳膊被拽到生疼, 视线一往下看就是楼下的人似乎变得特别渺小, 距离太高了,视线变得眩晕, 她胸口像是被堵住一般, 恶心想吐。
“萱萱?萱萱,没事的,都是梦你别害怕。”谢景良拿着毛巾擦拭着慕萱额头上的冷汗,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谢景良在柔和的光芒中,坐在了慕萱的床前。
慕萱的身体还沉浸在失重感之中,她看着谢景良的眼神有些茫然,她坐起身, 按着眩晕额头:“你怎么还没有走?“
说完之后, 她想起来了, 昨晚谢景良被她应征为钟点工了。
对了, 她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慕萱抓着头发, 神情有些烦躁,她的胸口很闷,强压住心中的烦闷对谢景良说道:“你先回去吧,明明片场上再见。”
在她的记忆中她爸爸对她很好,给她买漂亮的裙子,最流行的文具书包,每天都会来接她上下学,说她是他的小公主,凭心而论,除了出.轨这一点慕文波做到了很多爸爸都没有能做到的事情。
“还是不舒服吗?”谢景良见慕萱的手抓着胸.前的衣服,这样的神情他很熟悉,当初慕萱做了跳楼机后,就是这样的反应。
他明白慕萱在害怕什么。
慕萱正半躺在床上,谢景良把她从床上牵了起来,他在床沿边弯下了腰,宽阔结实的背对着慕萱:“上来吧,我背你。”
慕萱的心情很糟糕,但是看到谢景良的动作,就忍不住笑了一声:“谢景良,我今年二十五快要二十六岁了,不是五六岁。”
谢景良侧头见慕萱没动,他对着慕萱伸出手,换了一个姿势:“要是你不喜欢背的话,我抱你也可以的。”
“算了,你还是背吧。”二选一的话,慕萱宁愿选择让谢景良背她,她趴在谢景良的背后,长腿缠在腰间,谢景良的手握着她的腿,调整了一个能让慕萱变得更加舒服的姿势。
谢景良背着慕萱在房间里四处走着,别墅里的房间变得灯火通明,他一边背着慕萱,一边指着房间里慕萱买的小东西。
“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天蓝色的壁橱上放一个大红色的咖啡机,真的不太好看。”慕萱没有主动提,谢景良就没有对李婉的事情发表看法,就像是昨天晚上一样,如果慕萱需要,他就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谢景良!你今天很膨胀呀,是忘记你现在的身份了吗?”慕萱夹紧谢景良的腰,上身向前伸展了一点,对着谢景良的耳朵警告道。
耳边的热气,还有后背柔软的触感,让谢景良的眼眸变得有些深,他的喉咙有些发干,努力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忠言逆耳,我说得明明是实话。”
腰上细长的腿又故意收紧,谢景良顿了顿说道:“唔,但是你买的咖啡杯我很喜欢。”
谢景良的背部硬硬的,趴在上面其实有些硌得慌,但慕萱却舍不得从上面下来。她把头靠在谢景良的肩膀上,安静的听着谢景良说话。
慕萱的长发披散在肩膀后面,她的手臂环在谢景良的脖子上,谢景良走得步子不快,脑袋的眩晕和胸口的恶心发闷都在谢景良慢悠悠的步子中,慢慢压了下去。
客厅放置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谢景良,你今天的话好多呀。”习惯谢景良有些坚硬的背部之后,慕萱的眼皮变得沉重,她混合着睡意的嗓音嘟哝着。
“你不想听我说话,我就给你唱歌吧。”谢景良的声音有些轻,他也没等慕萱回答,自顾自的哼唱了起来。轻柔舒缓的歌声像是吹眠曲一般,慢慢的把慕萱引入梦乡。
谢景良背了慕萱一个多小时,他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等慕萱彻底的睡着后,他才慕萱放回卧室的床上躺着,看慕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松了一口气,把被角给慕萱捻上。
“晚安好梦。”谢景良在慕萱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就准备回客房去睡。他之前睡都就是客房,只是想看看慕萱有没有盖好被子,才进了她房间看看。
他现在要回客房好好洗一个凉水澡冷静一下。
谢景良刚刚转身,他的手掌被一只带着暖意的手给拉住,他转头,就看见刚刚还闭着眼的慕言,睁开眼的眼神清明的看着吊灯。
谢景良怔愣了一瞬,坐回了床前,他轻柔的摸了摸慕萱的脸:“怎么了?还是睡不着吗?”
慕萱不看谢景良,只是抓住谢景良几根手指的手掌还是没有放开:“谢景良,其实我没有立场去怪你隐瞒了我很多事情,因为我瞒着你的事情也有很多。”
谢景良把落在慕萱脸颊边的头发拨开,他不在意的说道:“我都知道。”
慕萱摇了摇头,她瞒着的事情不仅仅是在工作上遇到的刁难。
“阿良,是我妈妈杀了我爸爸。”慕萱的声音带着些空洞,她依然没有去看谢景良的脸,杀人犯的女儿是得到什么样的目光,她再清楚不过了,她在那样的目光中生活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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