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务生客气地询问：“小姐，有一位先生想要跟您拼桌，请问可以嘛？”
那女人皱了皱眉：“我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同桌吃饭。”
“可是，”那服务生为难道，“可是现在，也就您这桌有空位了。”
“你可以让他多等等，我就快吃完了。”那女人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米饭，自认为优雅地缓速咀嚼，道，“你这样打扰我用餐，对我很没有礼貌。”
服务生：“……。”
甘哲站得仅离他们几步远，这饭馆并不算太大，从门口到拐角，真心算不上远距离。
他瞧着那位服务生姿态谦恭地，半弯着腰搁那桌站了半晌，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本就是想借着机会缅怀缅怀他跟叶小纯的青春的，用不着给自己也给别人找不痛快。他这样想着，便走过去，对那位面有难色，但仍想坚持说服对面顾客的服务生道：“您不用麻烦了，我……。”
那女人闻声转头，嗓音中饱含了惊喜，她打断了他的话，道：“甘哲，怎么是你？！”
甘哲侧目，愣了一下，惊中带了些尴尬：“李瞳……好巧啊……。”
这就是适才回忆中，他抢叶小纯钱，想请女朋友吃饭的那位——女朋友……
“既然二位认识，那就正好同桌吧。”服务生总算是舒了口气，让甘哲点了菜后速度离开。
“甘哲，真的是你么？我好像在做梦一样，我们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再没见过了。”李瞳感触颇深地叹息道，“一晃好多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甘哲：“啊，是啊……。”
他忍不住地想：要是在这儿遇见小纯她会怎么说？嗯，她一定说不出这样矫情的话。
“甘哲，你这些年……过得可好？”李瞳令人怜惜地皱着眉头，皱出了一股子柔弱无依的风情，一双美目凝视着他。
“啊，好，好着呢？”甘哲对着她前女友，只觉得浑身不自在，“那什么，你呢？前阵同学聚会，说你是准备嫁人的，还是个——那词怎么说来着？”甘哲笑着打趣道，“富二代？”
李瞳闻言抚着明显隆起的小腹，垂头低声啜泣：“他……他抛弃了我跟孩子……。”
甘哲尴尬地起身给她递纸巾：“……啊，对不起啊……。”
“没事的。甘哲，你不知道，我现在才发现以前不应该跟你闹别扭，我一直后悔，我……。”
“先生，您的红烧寒菌跟豆豉扣肉。”李瞳的剖白话被打断，甘哲抬头对上菜的服务生道了声谢谢，心里一把冷汗地说好险。
他又不傻，听了她的前半句，也能猜到后半句她想说的是什么。
于是，他凭借他忽上忽下不稳定地情商，想出来一个自认为一石二鸟的计划。
待服务生走后，甘哲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当做没听到李瞳刚才说了些什么，兀自道：“李瞳，老同学有缘相见，你帮我个小忙呗？”
李瞳愣了愣，一腔热情胎死腹中：“……啊？”
许思明归来的当天，就听说了叶纯摆平了那对小情侣的英勇战绩。
组长中午豪情地拿公款，请她在凯撒饭店吃烧烤自助，边吃边探口风询问她的职业规划，有意无意地想让她长留组里当顶梁柱。
“不是我说你，”许思明谆谆善诱，背后音乐高雅舒缓，连带着他的语气都有了节奏感，“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不能空有才艺，却没地方施展是不是？咱组虽然不大，但是人脉在那儿摆着，案子不断时间自由，组员又都好相处。”
叶纯握着刀柄头也不抬地切牛排：“我没多大的志向，就想自自在在活一场，人生能有多少年？留在一个地方，难免辜负了这大好河山，各地到处跑一跑，有设计了做一做，饿不死就行了。”
许思明瞠目结舌：“你这牛叉的生活态度，你爹妈知道么？”
“知道啊，”叶纯不以为然，“我爹娶我妈前就这样，而且我爹那小金库藏得，跟我妈养老妥妥不用我操心。好家伙，我家大半家产，都让他置办养老基金了，还是双人份的，二十年前就开始了。而且我给你说啊，最近我爹也开始给我置办养老基金了，比国家养老政策靠谱多了，我还真不愁以后饿死。”
许思明：“……。”
“不是，“许思明艰难地消化了叶家如此奇葩的人生观之后，道，“你爸妈不愁你养老，也不愁你嫁人？”
“愁有用么？”叶纯叉了块牛排刷了层辣椒酱，“还是说，组长你还给组员包办婚姻，拉皮条呢？”
组长的表情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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