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听，李溪言尚存的最后一点兴趣都灭了，干脆连对方名字也懒得知道，反正就是一顿饭的缘分，她有经验了，不必牵扯其他。
朱木兰心情大好，仿佛已经解决了女儿的婚姻大事，乐呵呵地出门打麻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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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澜一直觉得，学医会把眼界越学越窄，因为医生眼睛里揉不进半只细菌。
就他们课室里一实习小护士，对消毒水的依赖程度就差每天一瓶喝下肚子里，才来两个月，原本的纤纤十指，现在连着掌心冒皮屑，都洗脱皮了。
那天中午他和倪梓从食堂过来，经过护士站，跟小姑娘闲聊了两句，小姑娘忙道了两杯水递过来。
倪梓瞧见小姑娘的手，不觉皱了眉，接着笑笑：“你这手还要不要了？爱干净也不能这么折腾，不如好好锻炼身体。”
小姑娘抿着嘴，忙点头。
走远了些，顾文澜才说：“最近打算树立慈母风范了？”
倪梓看他一眼，似真似假地笑道：“实话跟你说吧，自从我生了宝宝，我忽然觉得全世界的宝宝都需要我的关怀，有句话怎么说来？多点关心多点爱。”
顾文澜：“生个孩子还能把你的社会责任感给升华起来，这生意好做。”
远处护士长走过来，笑着说：“倪医生的关怀惠及全院，连我都没逃开她无私的奉献，对了顾医生，李主任喊你过去。”
顾文澜点点头，往院办去了。
这会儿午休时间，平时人来人往的门诊楼大厅只剩下两个前台护士在值班，而院办那边更安静。
顾文澜一边步入院办大厅，一边脱下白大褂垂搭在臂弯，浅蓝色的衬衫领子打着领带，还算一丝不苟，西裤底下一双长腿十分挺直好看，他步履从容。
里头值班的护士见他进来，未语先笑，“顾医生怎么有空过来？这会儿不上手术？”
顾文澜脚步稍顿，转而慢慢走了过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若有意似无意地打了声招呼，“涂小姐，中午好。”
那护士脸一红，“这里是医院，请叫我涂护士。”
顾文澜嗓子温温沉沉应道：“好，涂小护士。”
涂小护士的脸更红，颊边笑意溶溶，不敢看他。
顾文澜脚锋一转，往扶梯方向走，乘搭扶梯上楼。
李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位于走廊最里间，走廊尽头拐角处还设了个阳台，这里位置好，采光最好。
顾文澜敲敲门，里头应了一声，他一开门进去就开始没个正形，说：“怎么样啊，李长老？”
李长老严肃地看他一眼，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是不是早窜通好不让我省心？我当初怎么就相中你们两个没正经的当了学生？那个没正经的还知道上进，你身为师兄倒是裹足不前。”
顾文澜往沙发一坐，径自倒了杯茶慢饮，“长老莫动气，年纪不小了，气大伤身。”
李长老坐到他对面来，哼声哼气，“要不是受你爸所托，我才懒得管你那点事。”他从身后抽出一叠资料递给顾文澜，说：“这上边儿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好姑娘，大致与你般配得起。”
顾文澜无意婚姻大事的态度，让李主任径自地认为他大概是眼高于顶，普通姑娘他瞧不上，是以这次给他挑选了几位……上品。
李主任为了这件事，三天两头以权谋私地传唤他过来。
顾文澜也懒得再推拒，把李主任手上那叠资料拿过来，信息内容他没主意，就看脸，长得都还不错，他翻了几下，忽然动作顿住，盯着上边的姑娘瞧了半天。
李主任一见他这反应，神思一动，这是看中了呀。
顾文澜把那份资料抽出来，放在最前头，然后递回给李主任，说：“就她吧。”
李主任眼珠子乐呵呵往那儿一瞟，微惊，怎么把自家侄女儿的资料也搁上头了呀？而且还给人看上了，这小子虽无意婚姻，但没少流连花丛，别是一时兴起贪玩才好……
李主任打定主意，说：“换一个。”
顾文澜这人有时候特别轴，你不让的事他还就偏要，而且他真没心思再去挑选，于是显得十分干脆且坚定：“不换，就她了。”
在他起身出门时，李主任只好说：“臭小子你等会儿，我把她手机号给你。”
“发我手机上吧，手术时间到了。”
“你记得定好位置把人约出来见一见。”
顾文澜扬扬手里的手机，出去了。
李主任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这小子眼光高，应该看不上自己侄女，否则也不会回国之后也没个安定，医院里多少好姑娘上赶着追他？他一个不喜欢，就喜欢跟人家调笑。
臭小子别哪天栽谁手里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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