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不远处的商贸大楼喷射出一股炽热的波浪,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样,腾空而起,夹杂着猩红的火蛇,成片的玻璃幕墙混着碎裂的钢筋混凝土如流星雨般毫不留情的砸向四周尖叫的人群。
钟晚尝试了好几次,终于站起来,耳朵嗡嗡直响,感觉脚下的土地在颤抖,双眼看到的一切都十分模糊,周围弥漫着火光与烟雾,还有烧焦的味道。
拨通警局电话,钟晚急促的说:“张局,商贸中心发生爆炸.....这里....”
话还没说完,又传来一声爆炸,钟晚感到一阵耳鸣,身体失衡。
“喂,钟晚,请回答,现场伤亡情况如何,请回答......”
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还有震耳的爆炸声。
张启华张局,腾海市公安局副局长,也就是钟晚打电话的那个人,在接通电话后也顾不得现在主持的重要会议,立刻说:“散会,通知消防队,拆弹队,紧急集合,商贸大厦发生连续爆炸。”
“妈妈,妈妈....”
谁在哭,钟晚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蹲在地上拉扯着已经被染红的女人。
殷红的血光飞溅,映在四分五裂的马路上,盛开出了一朵朵妖冶的红蔷薇。
“快躲开——”
钟晚疾速冲到小女孩面前,一把将她护在怀里。从上而落的钢筋直直的插在她后脚跟上的土地。
好险!钟晚将小女孩安顿在一处安全的空地上,小心的将她白裙子上的灰拍掉:“乖,别哭,在这等着姐姐。”
嘱咐完小女孩,就起身去帮助其余路人群众。
没过多久警局支援就赶到,钟晚协助其余警员一起疏散人群,安置伤员,爆炸造成的破坏和伤亡很快得到控制。
接下来就是专业的消防和防爆人员上场,钟晚蹲在一片空地上,得到短暂的休息,看着眼前被破坏的建筑和抽泣的人群,感觉心上像被人用刀豁开了一个口子。
他.....
这个背影自己在邢晔被杀的现场也看到过。
眼看着那个身影就要湮灭于人群,她想也没想立刻站起来跟上,许是刚才爆炸的震荡,此刻脑海里翻江倒海,用力咬破舌尖,才换回一丝清明。
钟晚死死的咬在后面,将人逼进一处死胡同,停下脚步。
“别动。”
手心里黏腻腻沁满了汗,她紧握□□,放缓呼吸一步步的从背后逼近。
“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那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儒雅清秀的面孔。
钟晚看到面前的人双眼不可思议的瞪大,“知行,怎么是你?”
翟知行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刚接到消息来调查爆炸案。”
钟晚松了一口气,同时内心有些沮丧,将配枪收回,“嗯。”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不对,他怎么知道爆炸案,自己记得今天他轮休,不在局里。
那他怎么知道,只有一个可能,今天在商贸大厦约见自己的就是翟知行。
钟晚瞬间明白过来,手刚抓住腰后的枪,已经晚了。
一记暗枪瞬间穿透了她的胸膛,将心脏绞成肉糜。
翟知行掏出一块白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双手,毫不在意的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俯身在她耳边说:“你真命大,连炸弹都能躲开,还有邢晔......”
暴雨倾盆,人人都在家中避雨,没有人注意的阴暗的角落,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逝去。
此时,一直戴在钟晚手腕上的玉珠,因沾染了她的鲜血,变得异常鲜活,放出一阵白光。
“啊——!”
钟晚猛地从床上弹起,大口吸气,心脏被击穿的感觉让她四肢发麻,使不出力气。
环顾四周,巨大的真人手办,摩托车头盔以及满墙的推理小说,这不是自己大学时代的摆设,看来上天待自己不薄,死后还把自己以前的家搬上来了。
“囡囡,起床啦,别跟你爸赌气了,当警察有什么好的。”
钟妈妈端着碗鸡丝粥,打开门进屋。
钟晚看着自己老妈,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可恨那群人连自己家人都不放过,待钟妈妈走近,忍住心痛问:“妈,你怎么死的。”
“呸呸呸,一大早说什么丧气话,你妈我好着呢。”钟妈妈猛地敲一下她的额头,气的用了十成的力,“以后还要长命百岁,饭给你放着了,饿了先吃。”
疼,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钟晚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嘶—”,倒吸一口凉气。
“傻孩子,你干什么呢。”
钟妈妈一脸着急着就要摸着她的脸仔细看个清楚。
钟晚一脸呆滞任凭钟妈妈上下其手。
疼加热,难道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忽然,钟晚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自己该不会是重生了吧。
“妈,今年是几月几号。”
回答她的是个巨响的脑瓜崩,“自己看,还有今天我约了你王姨逛街去了,好好在家呆着,回头跟你爸道个歉,你爸也是为你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钟晚沉浸在在难以置信的喜悦中没有回答,钟妈妈权当她自己默认了,换上一身新衣踩着高跟鞋挎着包轻飘飘的走了。
半晌,钟晚摸着还在作痛的额头,翻看了日历,二零一三年五月六日。
看着镜子满满胶原蛋白的脸,终于承认了自己重生的事实,重生到六年前,一切罪孽和错误都未开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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