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柏油路面上,爆成一朵朵微型蘑菇云,顺着排水沟,像奔涌的溪流争先恐后的流入下水道里。
路肩上躺着一个浑身赤果的女尸,大雨冲刷了掉所有痕迹,除了尸体大腿根紫红交错的伤痕和雪白胸脯上烙印的当妇二字。
经白羽判定,这具年龄大约刚二十出头,死亡原因是窒息。
“人渣!”
钟晚看着少女的尸体,气急败坏的骂道。
“可不是。”白羽一边指挥人员将尸体装进裹尸袋里一边和钟晚说话。
片区的张警官负责与他们交接,在一旁跟邢晔说:“报案的是一位捡垃圾的大爷,这已经是本月第三起少女裸尸案,都是在雨天的闹市街头,造成的影响很差,不过现在好了,谁不知道你邢队的大名,上头派你们来协助,我们就轻松多了。”
“过奖,大家互相合作,都是为了抓捕犯人。”
邢晔在案发现场观察一圈后便走向停在黄线外面的那辆路虎。
“等等。”
大雨从侧面浇过来,差点把伞从钟晚手里吹掉,废了好大劲,才捏住伞柄,赶紧追上邢晔。
到了车上,钟晚先将灌满水的雨靴朝外控一下水,再重新穿到脚上。
徐迟和郝斌都先后进来。
邢晔问:“你们对案件有什么看法。”
郝斌直性子,张口就来:“痕迹都冲跑了,什么也没发现。”
徐迟在座椅下偷偷捏了他一把,递给他个眼色,让他说话过一下脑子。
“你捏我大腿干什么。”
徐迟扶额,难道他的脑子都长肱二头肌上,傻大个。
邢晔装作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又问钟晚:“你呢。”
冷不防被点名,钟晚正绞着湿透的头发。
“啊,我觉得现场未免太过于干净,即使是下雨,但周围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我觉得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邢晔肯定了她的说法,“的确,不光是没有挣扎反抗的痕迹,尸体周围发现的黄色的沙土颗粒以及机油痕迹,也证明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钟晚立马想到:“整条街都是柏油马路,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土质。”
邢晔看了她一眼,眼底滑过一抹赞赏。
郝斌继续发挥它的耿直精神:“原来如此。对了钟晚,今天你怎么和头儿一起来,还有你黑眼圈怎么那么重。”
其余人虽然不说,但耳朵也支棱起来。
钟晚不答话,藏在碎发里的耳廓偷偷发红,这就源于自己的几日前的“租房”事宜。
当天在自己的死缠烂打之下,邢晔终于同意让自己先暂住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房子立刻搬出去。
邢晔面无表情往上方一指,“左边第二个就是你的房间,没事不要乱逛,打不开的房门不要进去,按时作息,不准喧哗。”
“收到。”
钟晚对着邢晔敬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转身就拉着茜茜去收拾自己房间,开启“愉快”的同居生活。
所谓愉快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等到晚上,邢晔拿着一沓大约得有字典那么厚的租房条款让阅后她签字。
“签字。”
钟晚傻眼,那么厚得看到猴年马月,大笔一挥就想签上自己大名。
邢晔拦住她,“不行,看完再签。”
“我先签不行吗?太厚了。”
“不行,根据民事法第......”
邢晔一本正经的念到。
“打住,邢队,我知道你律法学得好,我看,我看还不成,谁让你是我领导。”
钟晚只得抱着那厚厚的一沓协议回房间去看。
看完就已经晚上两点了,强撑着自己的熊猫眼找到签名处,刚要下笔,犹豫一下,找了一张草稿纸,把自己的名字先练习几遍,然后协议山一蹴而就,签上自己大名。
在邢晔二字旁边,相得益彰。
熬夜到那个点的结果就是起不来,被告知休假被强制结束的时候还在与周公约会。
外面下着大雨,她就蹭着邢晔的车赶过来。
没想到会被问道这个问题,钟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下雨了,正好在路上碰见,就捎带一段。”
“哦~~”大家一幅我都懂的神色。
坐在驾驶位的邢晔咳嗽几声:“打住,回到案情上。”
邢晔开车没多长时间就回到局里。
屏幕上投放者死者的照片,三位女性,分别是张丽雅,卞芯,金真真,年龄跨度在二十到三十之间,死时都浑身赤果,身上带有鞭痕和烙印,脖子上有紫色勒痕,初步判定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钟晚:“根据片区发送过来的邮件,前两位死者生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去过同一家心理诊所。”
邢晔沉思一会,给大家分配任务,让他们分别去了解几位受害者近期情况。
钟晚跟着当地片区警察的指引到了金真真家,入眼的是一片半旧的吊脚小楼,旁边是烟囱林立,冒着黑烟钢铁厂。
钟晚看树下有一个乘凉的大妈,就问:“大妈,您知道金真真家在哪里吗?”
那大妈说:“什么...你大点声。”
钟晚放大嗓门,一字一句喊:“大妈,金真真家在哪,我们是刑警 队的。”
大妈停下手里正摇着蒲扇,“哦,你们找真真啊,前面右拐,三单元四楼第一家就是,我领你们过去吧。”
“谢谢大妈。”
大妈领着钟晚他们走在前面,边走边说:“这里是以前钢厂的员工宿舍,现在改成了钢厂家属楼,真真她父母就是这个钢厂的员工,不过前几年父亲去世,就只有她跟她母亲相依为命,也是个可怜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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