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泛着血丝，问：“你要干什么。”
邢晔倒是不着急：“我不干什么但我不能保证别人不干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明白。”
高建国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含在手心里长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一个好的未来。
“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你那么聪明难道还不明白其中道理，你已经进到警察局了不论你说不说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太天真了。”
“不......不会的。”
高建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直喃喃自语。
他们说过的，只要自己全扛下来，就不会伤害他的家人。
“你不相信？如果不是我们的人去的早，现在你女儿估计就会变成贾茹那样。”
邢晔拨通一个电话：“喂，郝斌，接到人了吗？”
“报告邢队，现在在目标人员家中。”
隐约间还从电话里传来一阵欢乐的笑声，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爸爸，是你吗？”
“嗯，是爸爸。”
一如高建国那么一诺大的汉子，在听到自己闺女的这一翻话，险些都忍不住喉头的酸涩。
“爸爸，你怎么了。”
高建国往天花板看，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数度哽咽：“没事，宝贝女儿，最近马上就要升高中了，爸爸工作......有些忙，暂时回不到家，已经联系了你妈妈，过几天就来照顾你。”
“好的，爸爸，不过刚才有些我不认识的人在学校跟踪我，后来是这些警察叔叔把坏人打跑了，跟爸爸一样，是个大英雄。”
面对女儿的一心崇拜，高建国心里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不是女儿认为的英雄，喜的是原来自己在女儿的内心地位如此之高。
“你是个英雄，不要辜负她的期望。”
钟晚蹦出这样一句感慨。
也是这样一句话，让高建国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半晌之后，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我可以说，但前提是必须保证我家人安全。”
邢晔乌黑的瞳孔倒映着他的面容，说：“好。”
事情很简单，也很复杂。总体而言，就是一个人只要尝过甜头，就再也吃不了苦。
高建国年近30，才有了孩子把这个孩子视若珍宝可惜好景不长，孩子被检查出来了有神经性纤维瘤这种病不好治，还会扩散。
多年来积攒的家底都用来给孩子治病，无疑是在平凡的生活中更加雪上加霜，但是无无论再难，他都没有想过放弃。
直到有一天。检检查结果说孩子的病已经转成了中枢神经多发现纤维瘤，有向皮肤癌的方向扩展。
他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我想要遏制这种病的发展，还需要一笔巨额费用。现在能借的都借了，以至于别人看到他离得老远都掉头。
怕他找人借钱。
他知道却只只能一次又一次厚着脸皮去筹去借。
与此同时，有一个机会找上他。就是李良才。
人走之后，他久久不能平静。这与他一直以来的人生观价值观相悖。他内心知道，这种行为是违法犯罪，无法抵抗金钱的诱惑。
尤其是在尝到甜头之后，就再也遏制不住。
每次收完钱之后都会变得懊悔，羞愧，但次数逐渐多了之后，尤其是享受到金钱带来的这种便利，就再没有办法收手。
他开始逐渐变得麻木不仁，随波逐流与他们同化。
听完高建国的自述，钟晚看到了一个堕落的轮回。
开一个缺口，后面的就好办多了。不一会儿他就把所有的经过，包括莫雅的死，拐卖少女，所有他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语气平静，比旁白者还客观。
因为他知道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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