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时的顾栩是无法穿越时空得知后事的，所以志得意满的他在吃得舒服了之后，也开始给路美南讲八卦：“王菁菁的哥哥生前曾经给我看过一张设计图，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和我闹翻，我们关系很好。他说这是他设计给他妹妹的，让我到外面出差的时候帮他留意一下好的工匠。后来他死了，我就想着把这条项链做出来，也算是他哥哥给她留的一个念想。”
“王菁菁的哥哥到底是怎样的人呢？”路美南托着腮，脑海里浮现出那条项链。不管是第多少次回想，那条项链都能带给她惊艳的感觉，“感觉他在你嘴里好神奇的样子。”
“他确实很神奇。”顾栩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放下了筷子，面露怀念之色，“其实他平时是个很好的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不知道。”顾栩摇摇头，“他从来没给我说过。我也是在他去世之后，才在警局那里知道他跟我来往期间一直用的都是□□。他是从香港那边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去香港的。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清楚。不过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接触过他几次，感觉他的生活是很宽绰的。”
“……这么谜吗？”
“是啊。他妹妹也被他带回来了，就在他的出租屋里。其实……”顾栩有点困扰地说，“我一直觉得他有点神经质。”
路美南想起神经兮兮的王菁菁，心里悚然一惊。
“老实说，对于他的背叛，我其实心底深处并不太意外，因为我总觉得他是会背叛我的。”顾栩自嘲地笑笑，“他虽然很会掩饰，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恨我。他看我的眼神很毒。可是我实在不知道我怎么得罪的他，我真的不明白。我在开公司之前一直都是在学校老实地读书，不具备任何得罪人的能力。难道真是我格外不讨人喜欢？不明白。”
“有一次，我和他去一个饭局谈投资，结束已经很晚了。那时我们为了省钱，没事一般不开车，能坐地铁就坐地铁。为了抄近路回回家，我走了条小路，那是个小巷子，周围都没有什么人，那个时候监控也不是很发达……他和我明明不同路，可是当我在深夜惺忪的路灯下走了一半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脚下的影子有两个。我回头，看到了他，而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是我想多了吗？我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人哪怕到死也没有给我说过一句实话，但我是真的觉得，他当时是想杀了我的。这是法治社会啊，我怎么会混到被人恨不得□□灭失的地步呢？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别多想，也别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路美南安慰他，“说不定是你爸在商场得罪了什么人呢？你只是被殃及池鱼罢了。而且也可能，他走你后面，是为了追上来找你要文件啊什么的。”
“你说对了。”
“什么？”
“他真的是追上来给我递文件的。他看到我看着他，笑了笑，把文件就递给我了。所以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吧。”顾栩自嘲地笑笑。
路美南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往下继续这个话题。其实她知道，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顾栩根本就没有想多。
这个人在判断别人是否具有善意上有惊人的直觉。
“不过你既然有预感他会背叛你，为什么你不提前做一些准备呢？比如说，转移一下资产之类的？”路美南转移话题，“这样损失不会那么大。”
“我以为我想错了，结果是想对了。”顾栩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要警惕，可是情感上我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我总想着万一，结果是没有万一的。”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顾栩摇摇头，像是要把那些事情全部甩出去一样，“说回你吧。你之前说要穿衣服去签售，是怎么回事？”
路美南把小编辑的要求给他说了一遍：“你看，这要求老鼻子高了。”
顾栩想了一下：“要不吃完了我陪你去买衣服吧。”
“别了别了！”路美南一听到他说买衣服就头皮发麻——这货在给她花钱上那是手一点都不软，但她心疼啊！
她要穿那么贵的衣服干什么？她这么喜新厌旧，再贵的衣服一会儿也没兴趣了，到时候又买新的，多浪费啊。
眼看着顾栩越发跃跃欲试，路美南一咬牙一跺脚，决定釜底抽薪：“我其实想好了！”
“哦？想好了？”
“是的！”路美南握拳，“我决心就蹭汤渝的汉服穿！”
***
汤渝的执行力很强，中午给她说让寄，下午就发单号给路美南了，到了第二天下午，快递竟然都到了——虽然路美南对此并没有太开心。
因为汤渝选的是顺丰到付= =加头饰一共好几斤的东西，从川省到帝都，让路美南付邮费的手指都暗暗抽痛。
路美南拆快递的时候，顾栩正坐在她家的地板上看文件。他也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这是什么形制的？”
“汤渝说是明制的。”汤渝还是很贴心，知道路美南不会穿，专门录了个视频，让她比着穿。
“我觉得挺好看的。”顾栩看了半天试新衣服的路美南，下定评语，“你如果穿它的话，我也买一套，跟你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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