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良把手从腰子挪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而且造梦师还负责拷问捕获的幻灵，以及确定不完全转化的现世幻灵的人格保留程度，你可以问问健旺他们，这种体验他们肯定不想再来一次。”
“那为什么你要让我特别注意这个余烬？”
虽然仅仅一面，但段弦觉得这个造梦师好像也不是不能沟通--送外卖时候他最喜欢这种话少的人了，不会抱怨，不会跟你多哔哔。
“他有个外号，叫幻灵杀手。”
张木良说道：“他以前也是装修部的，据说处理了三十二起幻能反应。”
“可他经手的所有事件里，没有一只幻灵活下来过，不是被他当场击杀，就是被他拷问至死。”
“包括后来进了战忽局，他拷问那些保留人格的现世幻灵时候也是，全部当场死亡！”
“为什么？现世幻灵也有问题吗？”
段弦想起花师傅和牧羊，那一对看起来还挺逗比的。
“你能保证它不完全转化后保留的是感染者的人格里好的那一面吗？”
张木良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渗人。
“现世幻灵是一把最锋利的双刃剑，它们比意识转移过来的原生幻灵更熟悉这个世界，而且具有人类最阴暗的的欲望。”
“原生幻灵？”
“陈柠没跟你说过？”
......你再提陈柠我跟你翻脸了啊！
“幻灵有四种，‘原生幻灵’是在被血海王制造的幻灵孢子感染的过程中转化成功，保留了在幻界里的意识的幻灵，你可以理解为“魂穿”过来的幻灵。”
“‘寄生幻灵’则是转化失败了，只剩下杀戮本能，算是最常见的一种幻灵，处理起来也比较容易。”
“对了，你知道血海王和幻灵孢子吗？陈柠......”
“知道知道！”
段弦总算能打断那句听得耳朵都起茧的话了，他赶紧连说两遍“知道”以示强调。
“哦~陈柠跟你说过啊？那我就不说了。”
靠！
“还有一种是最罕见的‘野生幻灵’，它们跟幻灵孢子无关，纯粹是人类的情绪或意志达到巅峰后突破了现实与幻界的屏障，整个人被转化成幻灵的存在，并且完全保留人格。”
完全保留？那不就是人类本身吗？只不过换了副躯体？
段弦只注意到这一点，他尚未将幻灵孢子是三年前才开始出现的情报跟这句话联系起来。
“呵呵，这种幻灵你是遇不到了，因为它们只在历史上出现。”
“什么？”段弦听得隐隐发慌，他马上意识到“跟幻灵孢子无关”是一种什么概念。
“那时候的人们不清楚它们是什么，只能把它们称之为......”
张木良的声音如一把重槌敲下。
“神、魔、鬼、妖！”
段弦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这就是历史的真相？
这......段弦感觉，幻灵就像躲藏在人类的阴影里的跗骨之蛆......
而且这种性质决定了，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具有思维的人，幻灵就绝不会消失......
张木良嘿嘿笑了一声：“被吓到了？”
“是的。”段弦老实承认自己的震惊。
“不要慌，这种幻灵极其罕见，我们一般不会遇到的。”
张大哥，请好好说话，别随便立Flag！
“最后一种就是现世幻灵了，它们转化不完全，还保留着一部分人格。”
“如果保留的是正面人格，自然不会加害别人，像我们队里的花蛤和健旺，性格是真的不错，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善良。”
善良？
段弦忽然想起了花师傅对副队林梦说过的“汝妻子我以珍珠养之”，当时还以为是腹黑的玩笑，现在看来......是真的？
这更糟糕了好吗！
“但如果一只现世幻灵保留的是负面人格的话，那会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张木良说道：“它会懂得伪装、隐忍、躲藏，甚至在现实里发展自己的势力，为祸一方，暗杀修炼者......”
“所有人类的罪孽，它都会去做，甚至比人类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是两极分化极其严重的现世幻灵，要么极善，要么极恶......”
张木良说着说着就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放在脸下，可惜，电梯明亮的灯光让他像个逗比。
然后他用一种营造恐怖气氛的语气说道：
“你，怕了吗？”
段弦看着在他身后缓缓无声打开的电梯门，有些无语。
大哥，别折腾了，连这应景的电梯门都比你更懂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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