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立刻叫住他:“石川大人。”
石川当即停手,然而他并没有收刀:“樱姬?”
“捡的可怜人,先进去再说。”
现在再把人送走也不现实,毕竟人还在发烧,需要立即治疗。
武士抱着人优先进入,石川跟高木秀一抢着抱过白樱怀里的东西,站在后方无人问津的幸子默默望天。
家里人多,能使唤的人也多,药包让他们熬,少女这边又有幸子轮番换头巾。
“也不知道能不能转醒?”
“尽力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石川站在门口看着,白樱走过去就听到他说:“樱姬,那是妖怪。”
“我知道。”
石川不赞同她的举动:“太危险了,我们曾经因为妖怪死了那么多人。”
白樱能理解他的心情,可一码归一码:“妖怪也有好有坏,如果她图谋不轨,我当先杀了她。”
石川不明白她的自信从哪儿来,看到她手指一番,无数红绳杂乱有序的飞舞在空中,淡淡金光照耀,叠席上躺着的少女立刻痛苦呜咽出声。
白樱收了红绳,呜咽声消失。
石川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樱姬,你……”
“后来学的,你可以把我当成另类的巫女或者法师,杀妖我还是可以的。”
他还能说什么,你开心就好。
傍晚,高木秀一赖在白樱家不走,美其名曰家有妖怪,他不放心,要留下来保护白樱。
人家一片好意,白樱真不好意思赶人,便让石川看着,她自己去睡了。
夜半三更,白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她睁开眼,一道黑影驻在身前,吓的她差点灵魂出窍。
“奈落,你发什么疯。”
奈落抱歉的笑了笑:“还好吗?我没想到你会醒来。”
“你觉得呢。”
走廊上脚步声零零碎碎,偶尔传来轻声低语,似乎是今天带回来的妖怪女孩醒来了。
白樱起来想去看看,被奈落拉住。
“一个小妖而已,你这么在意?”
“看看而已,你这么激动?”
奈落噎住,抿唇不语,抓住白樱的手牢牢不放。
白樱扯动几下没扯开,一屁股坐在被褥上,气道:“你想干嘛?”
“别去,不好看。”
“……”
白樱吸了一口气,没有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听起来格外难过,明明那是一句平淡到起不了一丝涟漪的话。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房间里?”
奈落在黑暗中直视她:“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白樱心里被撞了一下,叹气:“你可以白天来,晚上突然出现在我房间,是对我不尊重。”
“抱歉,阿樱,下次一定经过你的允许再进。”
“……”
前提是你答应的诚恳点好吗。
“睡吧,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石川会解决的。”
白樱依言躺下,看着他不甚清晰的轮廓:“石川大人知道你来了?”
“他不知道。”
给一个实力莫测的妖怪当家臣,也是苦了人家人类的能力。
“你怎么把石川大人他们派过来,正经事不干,跑过来照看我一个小女子?”
奈落笑:“你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子。”
“我没想过对人见城的人动手,但他们运气不好,一个临时外出的任务遇上妖怪打架,死伤无数。刃回来后一直情绪低落,加上他家里的事情,简直雪上加霜。我派他们出来除了缓解一下心情,也是想保护你。”
白樱讥讽他:“保护我不被别的男人靠近?”
奈落低声轻笑,也不否认。
“那亲卫队……”
“我像是需要人类保护的人吗?”
白樱瘪着嘴,不想理他,妖怪了不起啊,想试试她的五帝钱吗?
“那你怎么不派神乐神无她们?”
“她们另外有事,专门处理妖怪这边的。石川实力在人类当作还不错,男性的身份更能震慑一些宵小之徒。”奈落意有所指的笑道:“我以为你会讨厌她们。”
白樱答非所问:“你的身份……如果暴露了,石川大人可能会很生气。”
奈落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会,我也是人见阴刀。”
白樱迟疑的问:“你跟殿下,一直都是你在做主宰吗?”
夜色寂静,只有屋外轻微的响动,蛙鸣不绝,虫鸣不断。
“你还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是一个人,不分彼此。”
眼眸合上,白樱轻声说:“有时候我感觉你们还是两个人,我初见殿下时对他的映像太深,而你很多时候都在模仿他。奈落,其实我并不了解你,从别人口中我拼凑了另外一个你,但这不是我看到的。我不知道你真实是什么样的,好像儒雅矜贵是你,邪恶阴鸷是你,温柔多情也是你,分明都是你,可又觉得不是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奈落静静注视着她,视线一遍又一遍描绘她的面容。
“都是我,也都不是我。正是因为我由很多东西组成,这些是他们的,现在也是我的。”
良久,奈落的声音回荡在屋内:“阿樱,你会厌恶这样的我吗?”
白樱不知道奈落在她房间待了多久,等她醒来,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她去看了小妖,幸子守在一边,看她过来说道:“又睡下了,是个非常可怜的孩子。”
“怎么说?”
昨夜醒来,幸子告诉她目前身处何地,以及当前情况。
那个女孩很感激她们,却一定要离开,她说她是不祥之物,会给别人带来厄运。她说她是黑色猫妖,不论是在人类中还是妖怪中都不喜欢黑猫,所以出生后就被丢弃,小时候有人可怜她就给她喂点食物,朝不保夕的一直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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