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法院提起诉讼前, 苏豫和林嘉怡见了一面。
苏豫穿的正式,一身黑色女士西装,上身收腰掐出一段优美的曲线,看起来颇有些飒爽英姿, 林嘉怡看的呆了,她没想到女人还可以是这种模样。
苏豫向林嘉怡询问了她这些年和彭继业的之间的问题,“听说彭先生一直置有外室, 您知道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林嘉怡已经对彭继业死心, 说起这件事很冷静,“我第一次发现是在北国十四年, 也就是十五年前,那时彭继业刚搭上傅家, 通过傅家的关系在宣城公安局做警长,他告诉我工作忙, 一连一个月没有回家,我那时怀着孩子, 每日里打点家务,还要出门交际,极为辛苦,结果从旁人那里听说傅家送给彭继业一个女孩子做外室,我托着肚子找上门,当时彭继业在警局上班, 院子里只有那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女孩和一个老妈子, 我装作路过问了情况, 那女孩果然是彭继业的外室,是傅家送的礼物,女孩子卖身契在傅家,我不怪她,回家来伤心地哭了半日,早产了。”林嘉怡说到这里哽咽:“维达从小身体不好就是因为是早产儿,我只恨自己为什么在乎彭继业,竟会为他伤心让维达早产。”
“林姨有没有彭继业养外室的证据?”苏豫递给林嘉怡一块手帕问。
林嘉怡擦擦眼泪,“那个女孩子也是可怜,跟了彭继业一年就因为怀孕难产去世了。”
“那她的孩子?”
“是维平,我的三儿子,彭继业在她死后就把孩子抱了回来,说是牺牲同事的孩子,让我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
彭继业真是个老狐狸。
“苏豫,这件事不能说出来,维平是个好孩子,对我也很孝顺,我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后难过,他是无辜的。”
苏豫点头,她本想以此为证据,既然林嘉怡不愿意,便罢了,彭继业为人不检点,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想要收集证据应该不难。
“之后他陆陆续续地找了几个女人我都不再管了,谁知道今年突然要和我离婚,还要我净身出户,我早就不想和他过了,可我为这个家操劳了这么多年,他凭什么叫我净身出户。”
苏豫和桑从寒对视一眼,问:“也就是说,林姨您并非不同意和彭先生离婚,只是无法接受净身出户,我可以这么认为吗?只要能够同彭先生分割财产,您是愿意离婚的。”
林嘉怡嘴唇颤抖,“还有孩子,维平和维淩,他们的兄姐已经成家我不担心,只担心维平维淩留在这受委屈。”
“我会为您争取孩子的探视权。”这个年代夫妻离婚还没有女方获得孩子抚养权的例子,法官也是男人,断案时绝对不会将抚养权判给林嘉怡。
这是时代的无奈。
苏豫又问了些彭继业官途上的问题,林嘉怡知道的不多,但足够苏豫从中挑选出有力的证据。
北国二十九年二月十三日,林嘉怡一纸诉状将彭继业告上法庭。
诉状中写道:
原告林嘉怡,年五十三岁,北国星球晋城人。
被告彭继业,现年六十岁,北国星球宣城人。
为受休弃而生活无着,恳请票传被告到庭,公断财产分割。
林嘉怡将自己二十多年为彭家照顾老小的事情写在上面,并将彭继业包$养过的外室名字和年份罗列,恳请法庭主持公道。
宣城律师没有人肯受雇于林嘉怡,却被彭继业网罗,最后法庭上竟有十三名律师同时为彭继业辩护。
林嘉怡脸色苍白,下意识看向苏豫,苏豫露出微笑让她稍安勿躁,林嘉怡便不担心了。
接下来在庭审中苏豫一对十三,舌战群儒,言辞恳切却又咄咄逼人,直让十三位律师无话可说。
彭继业脸色很难看,心里大骂这些律师废物,他请他们来可是花了大价钱,结果连一个律师证都没有的女人都辩护不过。
彭继业方同意林嘉怡的离婚请求,却不同意分给林嘉怡十万大洋并一座华玉街的小洋楼,彭继业为自己辩护道:“我每月工资不过一百块大洋,工作三十多年,计算下来总共挣了三千块大洋,哪里有林嘉怡提出来的十万块大洋给她。”
官员的工资透明化,法官知道彭继业的工资确实是一百块,至于彭继业家产有没有十万大洋,法庭还需调查。
一周后,第二次开庭,经法院调查,彭继业名下持有五套房产,包括彭公馆和华玉街的小洋楼,其下资产有六千块大洋,据其所言这些钱的来源是四套房的租金。
苏豫道:“被告人说他没有钱,在这里我想请问被告人,请一位律师出庭要多少钱?写一段辩护词多少钱?据我所知,被告彭先生请来的十三位律师都在宣城鼎鼎有名,咨询价格是三百块一个小时,出庭价三千块,辩护词五百块,这还只是一位律师的价格,而你一请就请了十三位之多,敢问被告彭先生,你请律师的钱从哪里来?”
“法官大人,我方认为被告人在财产方面一定有所隐瞒。”
苏豫的声音振聋发聩,满头银发的彭继业气的浑身哆嗦,指着苏豫说不出话来。
最后法官判定彭继业和林嘉怡离婚,彭继业在婚姻期间养外室,违背了法律一夫一妻制度,彭继业需支付给林嘉怡十万大洋和华玉街的小洋楼一座作为补偿,离婚后林嘉怡享有两个未成年孩子的探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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