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啊~奶奶您好。”菲利亚特毕恭毕敬地鞠躬向老人问好，也许她也没想到开门是会是一个老人。不过她很有礼貌，很懂事。
“进来吧，小姑娘。”
老人邀请我们进去坐坐。
“怎么样，要不要喝点茶？我做好了午饭，留下来吃一点吧。”
“这怎么好？……”菲利亚特有点惊慌，她现在就是一个十足的孩子，眼睛疑惑地望着我，我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
“我们就留下来吃一点吧。”我开口为菲利亚特说明了打算。
房子里面不大。不，应该说显得拥挤，正中央放着一张圆圆的桌子，应该是用来吃饭的。
四周的墙壁，都挂满了乱七八糟的口袋，不知道装着什么。
其实我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在桌子的周围摆着几张凳子，款式完全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都经历的岁月的洗礼。
表面被用得光滑，色彩褪尽，但还很结实。
一侧的壁橱里面，收藏着古老的记忆。
破损的茶杯，孤单的筷子，泛黄的羊皮卷，空空的酒瓶，纹理褪尽的纹章，残破的信纸，还有箭矢的翎羽，生了锈的小剑，枯黄的树枝，断成两截的发簪，还有角落里的蜘蛛丝。
这个房间里面的一切，都很普通，菲利亚特也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人端过来三杯茶，茶杯没有任何花纹，茶也只是冒着淡淡的青烟。
“吃点面包吧，刚刚烤好的。”
她又端过来一碟面包，还冒着热气，没有切过。
“妈妈，这茶？”菲利亚特喝了一口茶。
“这茶很怪对吧，几乎没有味道，淡的像水。”
我也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但是这茶很甜对吧。就算没有味道，也可以甜到心里。”
“妈妈？我们不是来找女神雅典娜的吗？”
菲利亚特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拌着面包吃。
“一个老太婆就不可以是女神吗？”
坐在对面的雅典娜，看着菲利亚特，浅浅地笑，看起来很慈祥。
事实也是这样。
“对啊女儿，她就是智慧女神雅典娜。”
“小姑娘，你妈妈总不会骗你吧。”
菲利亚特有点目瞪口呆，我和雅典娜都不由地笑了。
这才是一个孩子最可爱的一面，天真善良又充满好奇。
“菲利亚特，你以为女神都是那种高贵美丽的存在吗？”
“可是妈妈，故事书不是说雅典娜女神的美貌和智慧都是女神之中第一的吗？”
确实，这和菲利亚特知道的差别太大了。
“孩子，那只是曾经。曾经我的美貌和智慧也许像故事里面说的那样没错，但是并不代表永远都是这样的。神灵和人类的差别，只是寿命的长短而已。”
“只是寿命的长短吗？”菲利亚特看起来似懂非懂。
“没错，其实神灵也不是他们自称的，这个名字也是人类给的。准确地说，神灵只是另一种人类罢了。”
我突然觉得这次带菲利亚特来这儿，很有教育意义啊。
不过说回来，我已经完全把自己放在了为人父母的位置了。
“所以说孩子啊，很多事情不必追究得太深的，知道就行了。”
“不过看起来菲利亚特好像很好奇的样子，雅典娜你要不要就和她讲讲你们的神话吧。”
我的打算是让菲利亚特看看能不能从雅典娜这儿学到什么，毕竟人家也是智慧女神啊。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让菲利亚特问我一个问题吧，看起来你妈妈很像让你在我这儿学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雅典娜开口许诺，让菲利亚特问一个问题。嘛人家可是智慧女神啊，问智慧女神的机会可不多哦。
虽然我有着贤者的称号，很多事物我也懂，但是有时候教育孩子不是光靠父母就可以做到的，有时候需要别人来影响。
“我想问问女神您以前真的是美貌与智慧第一的吗？”
唉~~
“哈哈哈，看起来你妈妈要失望了。本来你妈妈希望你能够问一下有实质行的问题，问问人生哲学什么的。”
雅典娜爽朗地笑了，虽然面色苍老，但是笑声却发自内心的开心。
“算了，女孩子喜欢这些八卦也没办法。既然菲利亚特问都问了，我也不怪她。”
“小姑娘，我过去的时候，确实是像故事里面说的那样，不过那些都是过去了。”
“那么神也会老去吗？”菲利亚特跟着这个问题问了下去，虽然这些问题我都知道，不过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会有不同的韵味，而且那还是智慧女神雅典娜本人。
“我们是不会变老的，但是时间会。时间会让你的心变老。”
“所以雅典娜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她自己弄出来的，你明白了吗？”
“可是女神为什么要让自己弄成这样？”
“有些事都是因为年轻嘛。以前我太骄傲了，因为自己拥有最聪明的智慧和最美的外貌。可是你知道神灵比起人类缺了一种什么吗？
神灵有人类所没有的力量，有无尽的寿命。
所以神灵都不懂得珍惜。
当我学会这个的时候，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好友。”
“孩子，不要去羡慕永恒，那不是值得向往的方向。你妈妈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作为神灵的我来告诉你应该更具有说服力吧。”
菲利亚特坐着静静听雅典娜跟她讲故事，我也乐于旁听，虽然我都是知道这些的，但是我能看见我女儿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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