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落,盛启明带着一队人马身披晚霞赶来。顾沧澜眼尖,看见自家老爹也在队伍之中,忙不迭躲到盛凉的身后。
“完了,怎么老头也一起跟来。”顾沧澜急得跺脚,“也不知道杨晖那傻大个怎么通风报信的,这下咱俩麻烦大了。”
盛凉扭头看她,“他应该是担心你。”
“你说笑呢吧。”顾沧澜才不信,“我家老头说是护短其实最重视自己的利益,我看他是怕我连累了他。”
两人说话间,盛启明已经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再躲下去,顾沧澜与盛凉一起朝盛启明行礼,“大将军。”
绕过两人,盛启明双手背后,踱步至一旁河岸,弯腰探了眼河水,“你们两个,这次闹得可真够大的。”
顾献义瞪了眼顾沧澜,板着脸,“顾校尉,这是你能胡闹的吗!”
无视了顾献义眸中的深意,顾沧澜转身朝盛启明跪下,“大将军,此事由我顾沧澜主导,与盛凉无关。要罚,就请罚我吧。”
盛凉忙不迭跪在顾沧澜身边,刚要开口,就听盛启明说。
“罚?这次你做的很好,该赏才对。”
“罚,”顾沧澜愣住了,“赏?”
她瞅了眼自家老爹,这老头自以为掩饰很好,其实嘴角早就咧到太阳穴。
合着他们是联合做戏,故意激她出来顶缸?
“诶不是。”
盛凉一把拉住准备反驳的顾沧澜,低声劝她,“事已至此,顾姐姐就别争了。”
顾沧澜急道,“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我也就是出了一份力而已。怎么能抢了你的功劳?”
“这份功劳,对于你来说是锦上添花。”盛凉说,“于我反而是累赘。”
顾沧澜不懂,但是在他们交谈间,盛启明已经与顾献义站在一旁商量接下来的情况,她不便打搅,只好拉着盛凉回了火堆旁。
“你说你,搞得一身伤,结果功劳还都被我占了。”
盛凉摇头,“你这是帮了我大忙。”
王富贵对秦问书说的几句话,盛凉听进了心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为何盛启明养精蓄锐却一直没有出过天门关半步,他并非打不过叛军,而是他不能打。
大梁永徽帝自小便身体欠佳,近几年来更是不宜操劳,朝事皆由高皇后代劳。他们这位皇帝看似隐退幕后,但依旧紧握大权不愿放松。
十六年前西北都护府的凉州城被图沃人攻下,大半都护府失陷,当时的骠骑大将军、护国公徐傲风在凉州城破两年后收复了所有失地,甚至拓展了疆域版图。可惜他一身功绩也因此被永徽帝所忌惮,在来自洛京接二连三的打压之下,徐傲风反了。
九年前,徐傲风在西北都护府自立为燕王,盛启明带着原西北都护府都督顾献义退到了天门关,便再也没有动过。
盛启明不能动,并非是因为他与徐傲风多年的交情,也并非打不过,而是他心里清楚,永徽帝忌惮徐傲风的同时,也忌惮着其他将领。徐傲风是个引人瞩目的靶子,所以其他人暂时是安全的,可若是有了另一个靶子呢?
盛凉与秦夜白互换灵魂前的那一战,盛凉出尽了风头,所以这一次的风头,他必须让给顾沧澜。
盛家夹在洛京与徐傲风中间已是两难,他不能再往这摇摇欲坠的稻草上增加任何危险的重量。不知道秦夜白是阴差阳错亦或是故意拉着顾沧澜一起改造河道,盛凉心中满是对秦夜白的感激之情。
“还没找到徐衍智吗?”
听见盛启明的问话,盛凉猛地回头。
“只怕是被卷走了吧。”顾沧澜也跟着看过去,“这要是能找到,他运气可真是太好。”
顾沧澜可能天生嘴巴开过光,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喊,“找着了!”
“不是吧?”顾沧澜呆愣在原地,“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在距离发现盛凉三里远的下游,梁老头带人将徐衍智捞了上来。
相比盛凉,徐衍智就要惨得多。他的头盔丢了,四肢有无数道伤口,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整个人昏迷不醒,看起来受伤很严重。
“这伤,要尽快找大夫来看。”梁老头说,“水里泡久了,容易化脓。”
当然不能耽搁,盛启明立刻命人将徐衍智送回天门关找大夫医治。
顾沧澜:请叫我开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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