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并未掩饰自己的好奇，让他意外的是，秦夜白竟然和盘托出，“三公子在乔鹤云桌上放了一张纸条，那纸条是我写的。”
陆湛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哦？”
这时候秦夜白向他承认自己做了什么，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但无论秦夜白如何挑衅如何反击，在他眼里都跟伸爪子乱挠的小猫一样，伤不到他半分。
甚至，还有几分可爱。
“那纸条上写着。”秦夜白并未察觉到陆湛的想法，她向前凑近了几步，却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距离太近，近到陆湛几乎能触碰到秦夜白呼出的气息，“大致就是，龙鳞卫在他的厂子里发现了叛贼梁朝舟的徽记。”
秦夜白退得飞快，快到站在一旁的王显都没有察觉她接近陆湛的动作，可陆湛却有了点反应。
他盯着秦夜白的眸子渐渐幽深，呼吸声也开始沉重。
如果，秦夜白此刻是原本的身体而不是盛凉的模样，他可真想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看着她张牙舞爪却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是为何，为何到了如今她的眼眸依旧澄净如初，不曾染上一丝一毫的阴霾。
陆湛握紧拳头，胸口被一股不忿与嫉妒混杂在一起的情绪充满，就快要爆炸。
这股怨气让他好想好想毁了她。
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如此卑微地站在淤泥里仰望着她。
察觉到陆湛一瞬间的异样，秦夜白后退好几步，暗自懊恼。
大意了。
她怎么能不记得，无论外表如何，她终究是秦夜白。
很多东西，不是变了模样，就会不一样的。
而二傻子王显什么都没感受到，兴致勃勃问秦夜白，“世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世子为何要与我说这个？”陆湛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面具封印住。他淡漠地问，“我若是在场，乔鹤云不一定会说出真相。”
哪知王显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我们又不是为了见他。”
陆湛瞥了眼老神在在的秦夜白，了然道，“你认为这样可以引出他背后的人？”
“引？”秦夜白嗤笑道，“你应该最清楚，他背后是谁。”
朝堂的派系之别，这世上除了永徽帝，最了解的只有陆湛。
乔鹤云背后是谁，秦夜白大致也有想法，可她此刻的身份是镇远侯世子，对朝堂十分陌生，怎么也要装出一窍不通的样子。
她避开梁祁琛反倒拉着王显一起，不过是想拉王显背后的王博趟这浑水。
午后她找王显的时候，王博便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但让她意外的是，王博居然默许了她的做法。
这位丞相的想法，简直就是一团迷雾，让她分辨不清其中的真实。
“那，接下来该如何？还请世子示下。”陆湛拱手问道。
王显连连点头，“是啊。”
秦夜白抬头望向天边若隐若现的星星，一阵风声呼啸而过，是青扇动着翅膀，低空飞过。
“饿了。”
“啊？”王显被青迷了眼，没有听清秦夜白在说什么，“世子？”
“我说。”秦夜白重复道，“该吃饭了。”
“哦！”说到吃饭，王显兴致便来了，“世子想吃什么？我叫我家厨子做。”
说着，他扭头看了眼陆湛，反应过来，兴奋的劲头一下子被打断，“陆，陆大人，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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