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云伸过去摸杯子的手一个激灵，不知是被烫得还是被秦夜白吓得，动作一顿。
王显大咧咧问，“原来孟侍郎家里的小道消息是乔侍郎传出来的？”他看向乔鹤云，嘀咕道，“乔侍郎看起来也不像大嘴巴的人啊。”
陆湛睁开眼，却没有看向任何人，反倒默默低头喝茶，仿佛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世子说话真是越来越让下官听不懂了。”乔鹤云振袖道，“刑部侍郎后院的事，与下官何干？”
这是不承认了。
“要从薛鼎那里问出点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秦夜白说，“乔侍郎以为，你们与徐家人的合作是天衣无缝的吗？”
乔鹤云心头一颤，面上却装作无事发生，“下官真的不知世子在说什么。”
“一边是徐家，一边是梁朝舟，这路可不好走，若是一不小心翻了船。”秦夜白将双手搭在桌面上，看似随意，但是带着压迫性，“现在还只是轻微侧翻，乔侍郎便被本世子纠缠，若是真翻了船，乔侍郎认为自己有几条命可以任由陆大人玩弄？”
乔鹤云的气息乱了。
一旁的王显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秦夜白居然会推测出这么多东西，明明在丞相府的时候，她面对自己哥哥的时候，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乔鹤云名下的工厂里发现了带有梁朝舟徽记的兵器。
还是说他太蠢了，而他哥跟秦夜白一样，只是知道一点便能推测出其他？
王显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失魂落魄无法自拔。
秦夜白本来还防备着王显突然说点什么，见他此刻这么沉默，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乔鹤云身上。
乔鹤云的心理防线明显被打破，此刻正适合趁胜追击。
“他们已经放弃了你，你还要替他们遮掩吗？”秦夜白诱惑他说，“甚至为了自保，暴露了徐家人的据点。仙鹤楼的背景，陆大人查出来也只需要几天时间。”
“上了贼船，还能下去吗？”乔鹤云扯起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陆大人神通广大，何必盯着我这么个小虾小鱼？你们，是想见我背后的人吧。”
还真是不好忽悠。
“既然如此，还请乔侍郎随龙鳞卫走一趟。”陆湛起身，俯视着轻轻颤抖的乔鹤云，“乔侍郎这么有奉献精神，想必绝不会轻易说出是在替何人做事。更何况，乔侍郎的安全也需要得到保障，龙鳞卫所安全周密，是个可以放心的住所。”
头一次见到陆湛威胁人的王显呆滞着一张脸，哆嗦了一下。
作为外人的王显都被吓到，不用说乔鹤云本人，登时打起摆子来，颤着声道，“陆大人，求，求求您。”
“那就说。”
乔鹤云死死咬牙，“左相，齐溪。”
坐在一旁静默的秦夜白暗自叹了口气。
果然，这种时候还是带着陆湛最有用，她费了半天口舌，都没能打动乔鹤云，陆湛一句便能吓得乔鹤云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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