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透明人的王显哼哼一声，“世子有我与太子当朋友，不劳齐大人费心。”
他是不够机灵，但又不傻，生活在那种环境当中，齐溪话中深意哪能不懂，立刻蹦出来给秦夜白撑腰。
可王显的话又能有多重，齐溪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当做耳旁风。
“齐大人。”秦夜白托着腮，歪头去看齐溪，“别想多，只是必经程序罢了。”
乔鹤云不知道这位世子是真头铁还是真胆大，做事居然毫无顾忌，他真的认为自己得罪了那么多人，还能在洛京待下去？
王显说的话能当一回事就是他脑袋进了水。
还是说。
齐溪的目光落在了陆湛身上。
盛凉州的依仗，是他？
不，不会的。
永徽帝疑神疑鬼，根本不会信任任何人，只除了陆湛。而陆湛护着盛凉州，只怕也只是这查案这一时功夫。
想通了这些，齐溪抿了口茶，“是吗？”
“接下来可以聊一聊，梁朝舟的事了吧。”
齐溪瞧了眼陆湛，笑着问，“世子了解多少？”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
齐溪以为她是从陆湛那里得知梁朝舟的消息，便道，“早先梁朝舟确实与吾等交往过密，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梁朝舟行事谨慎，有关谋逆，外人一概无从知晓。这次在乔侍郎名下已废弃的工厂里发现他的印记，若真是他所为，多半是报复。”
秦夜白才不信他的鬼话，当年追杀她的刺客，一半是五姓七望的人。但若想证明真的与齐溪有关，很难。
尤其是前几天接连发生的三次刺杀，她已经开始怀疑是不同人下的手，即便是齐溪，也不一定知晓其他幕后的存在。
“那么有关仙鹤楼，齐大人又知道多少？”
“与世子差不多。”说到仙鹤楼的话题，齐溪显然轻松不少，“听闻户部正在调档，明日便能查出眉目。能建起这般精致的楼塔，无非就那么几人，但是与徐家牵扯上关系，这仙鹤楼的主人，只怕要急得火烧眉毛了。”
王显嗤笑一声，“是够急的，连太子的车架都敢拦堵。”
“刺杀太子的人，是仙鹤楼的？”齐溪看向秦夜白，又看了眼陆湛。
“这就说不准了。”秦夜白漫不经心举起小杯，对着烛光观察杯壁，“不过围堵太子车架的人，确确实实是对太子动了杀心。”
王显倒吸一口冷气，“居然有人真的想杀了太子？！”
“这可真是。”齐溪也面露惊讶，叹道，“太子到底是惹了什么人，居然这般下狠手。”
“可能是看不惯他吧。”王显认真地说，“不说别的，太子这人还是挺欠抽的。”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寂静。
敢说太子欠抽，只怕这天底下除了二圣，也只有王显这个傻子了。
“太子有什么仇家吗？”秦夜白问王显，“你觉得。”
齐溪深吸一口气。
还真是一个人敢说，一个人敢想。
“嗯，那就多了去了。”王显指着齐溪，“喏，这就有一个。”
齐溪哪能想到这事能绕回自己身上，“三公子，话可不能乱说。”
“得了吧。”王显翻了个白眼，“六年前太子看上了一株夜昙，拉着我去外头别院观赏，哪知道路上遇到有豪绅强占百姓田地，闹到太子面前。那豪绅是你父亲小妾的亲弟弟，就因为这事，你原本的升迁推迟到了三年前，被我哥压了一头整整三年，就算你不敢对太子有嫉恨，你身边那帮人心里没想法的？你知道？”
王显一番话把齐溪给堵了，转头又对秦夜白说，“这种事呢，就直接问我。”
一旁围观的陆湛翘起嘴角，他算是明白，为何秦夜白会带着王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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