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长情的告白, 便是与你一起走过接下来所有的春夏秋冬。
【番外一:暴雪时分】
自打入冬开始, 蒋天遥就忙着全世界各地开会。一整个月, 几乎饶地球飞了一整圈。先从苏黎世的WHO会议,到美国东海岸的分享, 再到南非的疫防教学,眼看着十二月底圣诞将至,最后一场分享报告在斯德哥尔摩,瑞典首都。
瑞典纬度较高, 下午三点太阳就下山了。那天蒋天遥六点半结束会议, 外边早已是漆黑一片。
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大家下班时的心情总是很愉悦, 谁知突然天降暴雪,数小时内,整座城市就被埋进了雪里。
城市工人铲雪不及时, 导致全城交通瘫痪。蒋天遥约好的司机堵在路上, 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说自己会迟到。
大约是气候的原因, 燕安市地处北方,但这些年都不怎么下雪了。说实话, 蒋天遥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他用拳头擦去玻璃窗上厚厚的霜雾,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门外, 只见光秃秃的树干披上了一身厚厚的雪袍, 马路中央歪歪扭扭地被铲出了一条小路, 边上的积雪足足有几十厘米高。雪反光, 让夜色格外明亮一些。
蒋天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摘下手套,往掌心呵了几口气,哆哆嗦嗦地出门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再进门的时候,他的手都几乎冻僵了。正当蒋天遥低头,想把暴雪后的街景发给谢昭看,却被人从身后突然蒙住了双眼。
蒋天遥后背下意识绷紧,一侧头,身后的男人就顺势把他紧紧搂进怀里。他那个原本应该在国内干活的哥哥轻笑着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声说道:“绑架。不亲一口就撕票。”
蒋天遥像一只受惊的小狼狗,挣脱他哥的怀抱猛然回头。他眼底诧异混着雀跃,一时间话都说结巴了:“你怎么、怎么——”
谢昭嘴角一勾:“怎么?不想见我?”
蒋天遥愣愣地瞪着谢昭,就好像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直到他哥伸手一刮小孩儿鼻梁,蒋天遥这才笑嘻嘻地躲开。最后,他傻乎乎地亮出一颗小虎牙:“没有!我还以为你出差去看项目了呢。”
临近年底,两人这段时间都忙到爆炸,平时聚少离多。隔着时差,能在网络上即时回条消息都难。蒋天遥哪能想到,谢大老板竟然甩了手上的工作,瞒着他偷偷空降斯德哥尔摩。
“项目合作方技术上出了一点问题,建议我们下个月再去。”谢昭解释道,“我琢磨着你刚好圣诞放假,就直接订机票过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没订呢。”
“那我这就改签!”蒋天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已然盘算起了两人圣诞可以去哪玩,“一块儿附近转转。”
谢昭故意凑近,鼻尖离人脸颊只剩下一厘米的距离。他眉眼含笑,低声问道:“见到我开心吗?”
蒋天遥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抿着嘴角憋着笑,就是不说话。
谢昭的呼吸喷在了他的睫毛边上,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责怪:“开心还不表示一下?”
蒋天遥目光落在谢昭青黑的眼角,顿时有点心疼。这会儿国内时间已经是早晨了,谢昭若今天才落地,想必又是熬了一整宿。
一念及此,蒋天遥这才和做贼似的,四周打量了一圈,在确定“安全”后偷偷地在他哥脸颊上啄了一下。
谢昭没继续逗他:“我查了查地图,你们组织安排的酒店离这似乎有点远。”
蒋天遥点点头:“司机堵路上了。”
“取消吧,去我那儿,近。”
说着他将蒋天遥的双手笼进掌心,虔诚地吻了吻:“手怎么这么冷。”
蒋天遥微微努嘴:“刚出去拍照片,没戴手套。”
谢昭穿了一件可拆卸的冲锋衣。他二话不说,把羽绒内胆拆下来强行套在了蒋天遥身上:“穿太少了。”
“哎哎,你不冷吗?”
“不冷。”谢昭站定,帮蒋天遥整了整御寒装备,最后,他用围巾裹住了蒋天遥的半张脸,这才顶着狂风推开玻璃门:“去我那,走路十分钟。”
或许是因为下着雪,室外气温算不上太冷,但要命的是那卷着冰花的风,铆足了劲儿往人脖子里钻。两人这才往外走了几步,眉毛睫毛上就沾满了冰渣。
地上的雪被行人踩成了水,然后又火速结成了冰,不太好走。蒋天遥不小心滑了一下,被谢昭一把扶住胳膊。他哥不由分说地握住小孩儿的手,塞进自己口袋。
风太大了,两人的嘴都裹在围巾后面,于是紧紧依偎着,一路无话。
走着走着,蒋天遥觉得身子渐渐暖了起来,但四肢末端都冻没了感觉——除了被谢昭紧紧握住的手。
他哥的口袋里藏着火种么?
怎么就那么热呢?
.......
所幸雪地里的路并不远。
谢昭在研究所附近租了一间民宿,是一幢典型的北欧风格小别墅。房子建好以后有些年头了,据说是房东祖母留下的。
别看小别墅有三层楼,但每一层的横截面都很小。一楼只有库房,二楼只有客厅,三楼只有主卧,顶楼后还有一个尖尖凸起的小阁楼。这房子原本可以租给两个人,但谢昭把整幢楼都包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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