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玄关处,昏暗的引路灯照亮一隅。
阿发单手撑开了原本紧密相贴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眼中的火热渐渐褪去,看着他。
“抱歉。”阿发拨了拨湿漉漉的发,后背靠在墙上,眼神有些涣散。
男人原本还有些生气,可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迷人的脸庞染着不自然的苍白,又很心软。
满怀期待而来,却被中途叫停败兴而归,这种事换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但长得好看的人就该受到优待,气都气不起来。
男人无奈地后退一步,脱掉身上的西装丢到沙发上,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冰的压下躁意,认真道:“要是换个人,我会以为被耍了。”
阿发抬头看了他一眼,也脱了身上湿漉漉的风衣。
男人起身走到他面前,倾身想吻他,阿发偏了偏头,唇落在了削廋的下巴。
男人没有放开,反而按住他的肩,低头在他耳后亲啄了几下,随即往下,在他脖颈处烙上一个不容拒绝的吻痕。
阿发眉头轻皱,却没有躲开。算是大半夜把人叫出来的补偿了。
“现在呢,有没有兴致?”男人松开他,低声问。
阿发摸了摸脖颈,指腹从他留下的吻痕上划过。
“今晚算我的,你就在这儿休息吧。”
男人有些气馁,松开他:“你这样会让我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
“抱歉。但请不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你很英俊。”阿发拿过一旁的风衣搭在手腕上:“我先回去了,晚安。”
“这就走?”
“再联系。”阿发说完便离开了。
从酒店出来,他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毛毛细雨,拒接了工作人员递来的雨伞,迈步离开。
挺神经病的,大半夜把别人叫出来,结果又放别人鸽子。
这事儿要是被展新知道,估计会被他嘲笑到死。
虽然说了再联系,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转头就把他拉黑。
估计会拉黑,不拉黑留着过年么,不带这么耍人的。
他真的无心耍人,非常真心实意的约,但也是非常真心实意的没有兴致。
没有兴致其实也不对,阿发面无表情的想,他还是挺有兴致的,只是有兴致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人不是他愿意想的人。
他刚刚就是因为想到了不该想的人所以才变得兴致缺缺。
不就是一起睡了半个月么,还睡出身体记忆来了。
阿发有些不得劲儿,回到家便觉得头有点晕,中途醒了一次,头昏脑涨身体发热,片刻后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他差点没能从床上下来。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脑子里就像塞进了十万吨的垃圾,重得无法承受。
他望着天花板,面颊染着不正常的酡红,恍惚间,听见了门铃响。
当然是错觉,谁会来按他家门铃,他这里只有江亭和姜舒知道,连展新都没上来过,江亭没事儿不会来,而姜舒在上学。
又过了一会儿,门铃还是在响,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他皱了皱眉,拖着疲软的身体从床上起来,随手拿了件睡袍裹在身上,下了楼。
下楼后,门铃声愈发清晰。
阿发舔了舔干涩的唇,在去喝水和开门之间还是先选择了后者。
当然,如果在三十秒后的现在让他重新选择,他一定会选择前者,并且永远不去开门。
他看着蹲在门口的安阳,脑子在一瞬间变得迟钝,甚至发出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面前的人是谁的灵魂拷问。
安阳像条流浪狗一样蹲在门口,仰着脑袋看着俯视他的男人,可怜巴巴地耸拉着眼皮。
“叔叔……”
阿发的手撑在额头上,入手一片滚烫:“你叫谁?”
安阳脸色登时一垮:“我叫你。”
阿发的头是真晕,甚至忘了去计较他们之间关于结束后互不相识的约定:“你怎么会在这儿?”
安阳就蹲着的姿势鼻子耸动了两下:“循着你的味儿嗅过来的。”
阿发就想关门,安阳迅速伸脚卡住门缝,站起来,“叔叔,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你收留我吧。”
说完,安阳手上一使劲儿把门推开,根本不顾主人的意愿,擅自登门而入。
“咔哒”一声,大门缓缓关上。
玄关处,两人无声对峙。
安阳深深地看着他,视线慢慢描绘着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干裂的唇上。
他伸手,指腹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唇瓣,低声说:“叔叔,你的唇好干。”
阿发下意识伸舌舔了舔。
安阳眼神一暗,手指往下,捏住了他的下巴,迎面就吻了上去。
在双唇相接的一瞬间,安阳莫名眼眶一热,感觉到他的反抗,直接把人抵在门上,热烈地亲吻着。
这是叔叔的唇,是叔叔的味道,是他喜欢、熟悉的味道。
如果他听话,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再尝到的味道。
安阳不想听话了,他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阿发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状态,从开门后看见门口蹲着的人,再到这人登门入室,再到现在被他压在门上掠夺空气,他因为发烧而发晕的脑子因为空气的缺失,连反抗都变得迟钝。
唇上的湿润和火热,不能再清楚的告诉他,现在压着他侵|犯的人是谁。是安阳,是那个明明应该在另一座城市念书,却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安阳。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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