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真扛着清水一路疾走, 很快出了西塘村。
清水隐隐猜到他要带自己去哪,伸手捶打着他,“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听到没有!”
他的回答是两记巴掌重重落在她的翘--臀上。
她一下子便不动了,忍着臀上火辣辣的疼, 以及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狠狠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顿。
安静了会, 她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难受道:“放我下来, 我快要吐了。”
等他停下来,她立马滑下他的肩头,捂着嘴巴跑到一旁吐了出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急忙摆摆手, 示意他不要走过来。
身后的脚步声顿住, 等她吐完缓了过来,再次朝她走近。
清水急忙擦擦嘴巴转过身快步从他面前走过去, 寻了一处干净的田埂坐下来休息。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目光沉沉落在那身大红嫁衣上一直没有移开过, 平静的脸上是暴风雨的前奏。
清水表面镇定,内心却是害怕的,这样的周真与平时很不一样,看着特别危险, 情绪一触即发。
“把嫁衣给我脱下来。”注视良久, 他沉声开口道。
清水不敢激怒这个时候的周真, 在心里叹了声气,伸手解开衣襟。许是嫌她脱的太慢,他伸出双手握住她的两肩,转过她的身体面对着他,大手一挥,那身非常碍眼的嫁衣就被他用力扯下来扔到一旁的污水里,迅速被浸透。
那可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清水的内心仿佛在滴血,恨不能活剐了他。
“怎么,心很痛?很舍不得?”
清水不想理他,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他自讨苦吃,深深吸了口气,装作不在意道:“不过一件嫁衣,没了可以再做,有什么好心疼的,你想多了。”
“是吗!”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可你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原来你也会心痛,内心也会流血,我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清水警惕性地看着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杨清水。”他抓过她的手按向自己的胸膛,“你在我这里狠狠捅了一刀,咱俩怎么算!”
恐惧就像野草似的在心底疯狂滋生。清水几乎站立不住,却不得不硬强撑着,“你想怎么样!”
他冷冷一笑,并不回答。余光瞥见污水里早已被浸泡透的大红嫁衣,面色骤然一变,松开她的手抬脚走过去,不怕脏地从污水里捞出来,双手用力一扯,便是布料撕裂的声音。
那可是她耗时两个多月赶制出来的,曾经他还夸她手巧,穿着好看来着,此时就这么被他毫不留情给毁了。
他发--泄完,转身朝她走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子迅速将她拖走。
“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这里半步,否则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他一把将她甩进老树屋里冷酷的宣布道。
清水双膝着地,虽然不是很疼,到底还是磕红了。
“我说过的话不变,答应过你的事情也会做到,成亲之前,你若是再敢跟我玩花招,可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摔门离去。
清水揉着膝盖坐起来,心中庆幸不已。本以为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哪知他还是没舍得动她。
现在不知道陈家宣怎么样了,还有她的家人应该也知道了。
经过周真这么一闹,她大抵也没脸回村了,今后不嫁给他也得嫁给他。只要一想到今后要跟他生活一辈子,还要被他压着做夫妻间的那种事儿,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周真这一走就是大半天,直到天黑都没回来。
清水随便吃两口饭,洗洗就睡了。许是这一天神经绷的太紧了,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并且一夜无梦。第二天,陈欢欢带着她的爹娘寻到了这里。
吴氏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焦急地询问道:“他昨日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清水伸手抱住吴氏的腰,在她怀里摇了摇头。
吴氏仍是不放心,“他会那么好说话?”
“真的没有,他将我带到这里就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过。”
吴氏将女儿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子,除了脸色憔悴点,别的并无异样,悬了一天一夜的心这才放下。
“没事就好,算他小子还有点良心。”杨山突然开口道。
吴氏也点了点头,伸手拢了拢女儿耳边的头发,蹙着眉头叹了口气,“昨日被他这么一闹,消息早已传开,今后大抵也没有人敢娶你了,姑娘家最注重名声,你不嫁他也得嫁,只是他家里面一堆烂摊子,实在叫人头疼。”
一想到这个问题,杨山也是止不住的叹气,眉头紧锁。
陈欢欢看看他们,轻轻咬了下嘴唇,缓缓坐到清水身旁,拉过她的手道:“我倒有一个主意,就不知道可行。”
“什么主意,快说!”吴氏焦急道。
陈欢欢清了清嗓子开口,“把头发绞了去庙里躲避个几年,到那时他的心肯定就不在你身上了。”
听了她的主意,吴氏与杨山相视一眼,蹙着眉头很纠结!不是不可行,只是几年过后,清水就真的无人要了,到时岂不是无人相伴,孤独一生。那样的话,还不如嫁给周真。
看得出他们十分纠结,陈欢欢补充道:“周老爹在外面欠下一大笔赌债,日日都有人上门要账,凡氏因此气得生出了别的毛病,近来一段时间汤汤水水不断,日后还不知道要贴进去多少银子。”摇头叹了口气,“那样的家就是一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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