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黯淡着眸子。男人估计是被人骗多了,才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也不相信她所谓的单纯想帮助他。虽然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把他娶回家,但是她却是为了疼他,也想找个人来陪她度过孤独的下半生。
即使她忘记了前尘,只是心底的孤单是骗不了人的,她知道自己除了男人之外,再也相信不了别人了。若男人不肯跟她过,她宁愿一个人过完这半生。
“为什么没有?你现在面前就有一个。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她强硬地支起男人的下巴,强迫男人看她。
男人起先是拧过头,不肯看她,最后没办法,坦诚地看她。还是一脸讥讽,嘴角的冷笑一直没消失。
“我很谢谢你帮了我,但是我不会再感激你接下来做的任何事的。”
“我……”
就在她要开口的同时,木门外面有人正在敲门。
“客官,您的药熬好了。现在正热腾腾的,要趁热喝。”
她打开门,点头,却没让小二进来,自己接过小二手中端药的盘子,亲自将药炉端进来,在男人的疑惑中,示意男人走过来。待男人走到她身边,她才扭头,动作优雅,缓慢而小心地将药炉里的药倒在碗里,然后端着碗,对上男人冷淡的眸子。
“喝吧。那大夫说你要喝上一个月足才能恢复元气。”
男人没接过那药,只是垂下狭长妩媚的眸子看着怀里的睡着的孩子,不理会她。她挑了挑眉头,没放弃。
“你应该也知道你的孩子命在旦夕吧。看他这样,我真怀疑他是否能熬多久。”
“你什么意思?”
关系到孩子的事,男人果然理她了,只是冷淡的眸子里此刻却是闪着怒火。显然被她戳中心事。
她朝着他笑了笑,高高举起手,摇摆着捏在两指间的药瓶。
“知道这是什么么?那大夫好像医术很高超,说你的孩子情况虽然很急迫,但是只要把这瓶药膳喝下去,不出两个月便可以好起来的。”
她故意将话题截在这里,便停止了,眼睛直瞅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一听这事有回旋的地步,情绪没之前那么激动。但眸子的冷意还是没散去,更是戒备地瞅着她。
“然后呢?你要我干什么?”
男人显然也很聪慧,一下子便从她的话里捕捉到重点。
她笑了笑,努了努下颚,似笑不笑,眼睛直盯着男人眼皮底下的药碗。男人这次倒没说什么,沉默了些,端起碗,一下子就灌下那药,也不喊苦,更没皱眉。表情还是淡淡的,似乎喝和没喝都是一样的。
男人放下那碗,漂亮的眸子终于正色地看着她,不,是看着她手里的药膳。
她微微笑了笑,将瓶子塞进男人的手里。男人挣扎了下,才努力忍着没发脾气。将药膳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对于他来说,这是救命药。男人朝她作了个躬,表示感谢就再也没说什么,艰难地抱着孩子,便想往门那边爬去。
她瞪着男人身子底下已经染血的裤脚。不出一声,便在男人要打开门之时,大力抱起男人。不顾男人的挣扎和反抗,硬把他整个人压在床上。又把被子给他盖上。
在男人要开口之际,她冷着眸子,讥讽地笑道。
“你的孩子的命是我给的。若不是我带他去看病,你是拿不到药膳的。而你是我从山洞那里带回来的,我为你花费了银两抓药,替你揉腿,替你孩子洗澡。这些你都不感激么?我不知道你识不识字,但是也总该知道要知恩图报吧。我不想你回报我什么,至少你也该听下我要说的话吧。”
男人抿着唇,没在动。
“我不想我做的这些都是白费力的,就算我求你好了,你可以躺在这床上睡一晚,好么?明天你要走,我也不拦你。我更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今晚就睡在那椅子上,有事可以叫我。”
不等男人说话,她自顾自地吹掉灯,细心地替男人拉上床帘,抱着一床被子去躺椅上休息。她知道男人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估计是带着探究,抑或是,防备。这些她在山洞时便早已习惯了,习惯了男人多疑的个性。而这一切,却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
她紧紧握着双手。
男人睡得很不安,半夜三更仍听得到房内床那边传来细微的声响,直到声音完全没有了,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她很想去看看男人有没踢被子,但同时她也知道,只要她一靠近,男人肯定立刻醒过来的。想了一下,她又闭上了眼。
来日方长,不管男人如何,她定会紧紧捉住他的。
第二日,男人早早地起来,她也早早地起床,只不过是闭着眼假寐,她感觉到有人在她的周围,微弱的呼吸,加上爬行摩擦到地板的声音,还有小孩小声小声怪叫的声音,这些她都印在脑海里。就在男人爬到门口,开了门,专注地爬出去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眼底没有刚睡醒的迷蒙,很清晰。
她抿着嘴,看着男人拖着那断腿,一点一点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从有点高地门槛上爬出去,背上还背着个用一条麻布紧紧系在背上的孩子。孩子醒着,正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黑漆漆的眼珠子,发出她刚才听到的怪叫,又很不安分地乱动。男人爬了一会便伸手拍了拍背上的孩子,孩子安分了点,他又继续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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