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得狗杂碎！”房里，几个特务听见谭卓这样说，顿时一阵心惊胆战。
一个秃头汉子冲上去一拳砸在谭卓脸上，口中脏话连篇的骂个不停。
谁敢骂戴局长？
这厮也太不要命了吧，哦，不对，进了这个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特务一拳接着一拳，打得谭卓鼻青脸肿，特务觉得还是不解气，又踢了几脚。
“够了，住手。”李方有些看不下去时了，在这么打下去，还没审就得被这些特务打死。
几个特务看李方发话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犹豫，只是那个秃头汉子，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李方。
“三爷！这家伙可骂了戴老板啊！您！……”
李方站了起来，冷冷一笑，瞟了一眼那秃头汉子。
“这儿？轮到你做主了？”
“不、不敢……”壮汉顿时气焰消失了一大半。
李方大概已经清楚了，这间审讯室里，谁是戴笠的人，或者说，谁是戴笠的眼线。
这么多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强烈的反应，在李方说了住手后，也差不多都停手了，唯独这个秃驴。
明明已经说了，还一脸不服气。
主子被侮辱了，当狗的怎么能不咬人？
但你只要一棒给他打痛，他也只能呲牙咧嘴的朝着你咆哮，而不敢冲上来咬人。
李方缓缓走了几步，抬起眼皮警告性的看了这一群特务，特务们不敢与之对视，都低下了头。
“我说，有些人最好心里还是有点数，想想这里到底是谁做主。
没有我的命令，谁要是再擅自行动，我李方的子弹是会往脑袋里钻的。
听明白了么？”
“是。”特务们都低下了头。
看到一群人规规矩矩的，李方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该干正事了。”
李方自言自语的说了说，然后离开审讯桌，走到谭卓面前，笑笑地说道：“不好意思，让这几个家伙耽搁了时间，咱们继续。”
谭卓冷笑。
“没有戴笠的人头，就别问了，你问不出来的。”
李方摇头，叹气道：“你这不是在为难我李某人么？局座身体好着呢，他的命是党国的，给你？天真！”
“呵呵呵……”谭卓沙哑的嗓子里发出一阵笑声，泛起眼睛看着李方。
“李方啊李方，你这条狗当得真好，戴笠要是知道他还有一条这么忠心的护主狗，怕是会很高兴。”
“闭嘴吧你，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你以为在中统那群酒囊饭袋手里？
现在的你莫非觉得九千岁那个蠢货还能保得住你？
实话告诉你，他九千岁的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说不定，陈立夫那个蠢比也会被老头子收拾。
你？小鱼小虾一个，还是好好坦白，想想怎么活下来吧。
为了共党那群泥腿子而牺牲自己？你觉得值么？”
“当然值得。”谭卓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李方，淡淡道：“我也不会给你多说，共产党能给我，你们这群白狗子给不了，共产党给不了的，你就算给得了，又如何？
我不稀罕。”
哈哈哈，李方一阵大笑，道：“一切坚定不移的原因都是筹码还不够，假如代价足够大，足以让你动摇，你看你还稀不稀罕。”
“为了革命的胜利，为了新中国，我不羡慕你们这些穿着绫罗绸缎、西装革履的暴徒，宁愿穿着破布麻衣和你们做斗争。
我们共产党员不稀罕你们的高楼大厦，华丽洋房，宁可睡在那猪圈恶臭脏乱差的地方，这些你们这些白狗子都是不会明白的。
跟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方看起来有些发怒，一把捏住谭卓的嘴巴，另一只手一拳砸到谭卓肚子上，以几乎嘶吼的声音吼道：“说，时间，地点，上线是谁！你的真实身份是谁！”
“告诉我……”李方浑身颤抖，嘴唇干裂发抖，双眼发红，简直就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这一幕把周围的几个特务都吓到了。
军统情报二处的三爷，能让岳伟民叫一声老三的家伙果然不是个简单角色，光是这个场景，就已经足以让人心悸。
“呼哧、呼哧、嗬……”谭卓被李方死死的锁住，呼吸困难，脸色已经憋的发紫。
李方缓缓松开手，这一切只是做给他们看，既然是演戏，就得演像了，所以不得不下点狠手。
“说罢，你的身份，接头的时间、地点，你的上线是谁？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老实交代，我给你三十根黄鱼，我亲自开头把你送出湖南，你不用担心。
我李方在军统，这点话语权还是有的。”
“嗬！tui！”一口唾沫吐到了李方脸上，得逞的谭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猖狂的大笑起来。
“妈的！”李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和唾沫，脸上一阵乌云变化。
李方一脚踹过去，咒骂道：
“草泥马的！不识抬举的狗东西，来人，给老子打！”
“是！”
特务取过来皮鞭，这是审讯室里的万年常青，也是拷打犯人的开胃菜。
皮鞭拿过来了，特务把这皮鞭往一盆辣椒水里面浸泡了一下，然后拿起来，等皮鞭上的水渍干了一些。
“谭长官，对不住了，这三爷都下令了，咱们也不好手下留情是吧，再说了，你都是共匪了，咱要是手软，可不得跟着你吃枪子儿了么？”
“啪！”又宽又厚的皮鞭，浸泡了辣椒水，特务抡圆了膀子，使劲全力一鞭子抽了下去。
这一鞭子正好抽在谭卓的脸上和胸膛，顿时一道血红的鞭痕出现在自眉头到胸膛的广阔地带。
谭卓痛的龇牙咧嘴，却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叫出声来。
是条汉子。
特务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他在军统已经待了很久了，见惯了很多有骨气的，但也有很多铁打的男人最后熬不住，招了。
军统的酷刑？呵呵，不是给你吹的。
人哪，再坚韧的灵魂也抵不住肉体上的背反。
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有的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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