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狰狞
虽然受了点伤，右手有些不便，不过在家休息这一天徐江可是没闲着。屋子里里外外都被他拾掇得干干净净，窗户也一直通风，终于没了那股呛人的霉味。新买的床垫子也洗干净了，扔在房顶上在秋天的烈日下暴晒了一整天，也干得透透的了。
家好歹有一个家的样子了。不过，体力支出也是大。
他半夜饿醒来，在厨房里翻出两包泡面。伸手往放鸡蛋的箱子里摸了摸，很幸运，还有最后一枚鸡蛋。
够了。
他熟练地点燃液化气罐，烧水。水开之后，把面条下了，鸡蛋打了个荷包蛋，看了看炤台边还剩下一点中午吃大饼豆腐脑打包回来的榨菜，又都扔了进去。
一锅榨菜荷包蛋方便面，很快出锅了。
他找来一个挂了铁锈的小钢盆，连汤带水一股脑都倒了进去。
“真香——”
房门外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让徐江一怔。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看见月光下她有些苍白的脸。
外面很冷，夜色很凉。她穿着露肩的嫩黄色连衣裙，行单影只地立在他房门外，与他四目相接时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
“真香，我肚子都饿了。”大概是因为冷，她搓了搓手臂。
她看着他燃着一豆烛光的厨房，神色里流露出一丝向往。让徐江想起来很久之前在部队和战友一起看过的一部影片，丧尸片，安全城堡外那个被感染了却还没发病的女人，就是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城堡内的灯火的。
那目光是深深的绝望里对美好和新生的向往。
他的心，被这一幕狠狠一撞。
他自然而然地打开门闩。
她像一尾灵巧的鱼儿，轻轻一跃便钻入了他的领地。
厨房太小，放不下桌子。以往他吃饭，都是就着炤台沿儿，坐着木头小马扎。这次她来了，也一样。
徐江穿着军队发的迷彩背心，下身是大裤衩子，就着炤台吃面还没啥说的。可是她这副精致模样，居然也能坐着马扎端着海碗吸溜吸溜吃面条，场景就有点违和了。
徐江给她拿了一只海碗，把钢盆里大部分的面都倒给了她。当然也包括那只稀有的荷包蛋。
她也不客气，将吊着的卷发长马尾胡乱扎了个丸子别好，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开造。
蜡烛的光亮很微弱也很昏黄，照在她闷头吃面的脸上，居然连她鼻尖沁出的汗珠都看得见。
他专注地看着，甚至都忘了眨眼。
而对张扬来说，这一顿榨菜荷包蛋方便面，真是颠覆了她以往的美食观。
什么方便面啊，居然可以这么鲜美？那个榨菜是怎么回事，简直是神来之笔。还有这个荷包蛋，肯定是农村溜达鸡散养蛋。
很快，海碗见底了。张扬把汤都喝光了。一仰头的功夫她看见了某人一直在盯着她，这般豪迈的吃相也是没谁了吧？
她放下碗，刚才还苍白的脸此时已经红彤彤一片。
“你这个是什么面啊，我怎么没吃过？”
她尴尬地扯了一个话题。
“三鲜伊面，最便宜那种。”
张扬囧了囧。
“吃饱了吗？我这里还有。”
也许是为了回应他，她打了一个饱嗝。刹那间，她羞得满面桃粉。
徐江笑了，无声无息，可是那笑意却蔓延到了整个逼仄的厨房。
张扬瞥了他一眼。
“你吃吧，都凉了。”
徐江这才低头吃完了自己盆里的面。
保暖思……那个啥。
张扬坐在徐江家的炕沿上，看着玻璃窗外的徐江在厨房里收拾残局。
她像第一次见家长的青涩丫头，搓着手，紧张得居然手足无措。
什么情况啊？坦诚相见、深入沟通都有过的，现在居然好像初次约会的小恋人似的，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她想走，刚抬起屁股，徐江就进了卧室。
他看着她，浓重的眉眼在黑暗里愈发深邃，她愣了下，又慢吞吞地坐了回去。
屋子里的气氛，忽然迷之尴尬。
“还有味道么？”黑暗里，他突然问出口。
张扬一愣，有些不懂。他说的气味是方便面味儿？
看她神情，也知道她没听懂。
徐江指了指四周。
“你上次来说呛鼻子，霉味。”
“啊——”她恍然大悟，“没有了啊，奇怪，一点霉味也没有了。”
“炕软吗？”他又指了指身下。
张扬这才发现，身下是柔软的床垫子。不厚，但是很柔软。上面铺着一层略有些艳俗的牡丹花床单，但是很干净，还散发着淡淡的皂粉香气和阳光晒过后的味道，很舒服。
他记得，那晚她和他的交谈寥寥无几，而他都记得。
她的心里，淌过一丝异样。暖暖的，带着软糯的甜。这样的感觉很久没有了，却带着久违的熟悉。
王大锤的故事里，有一只难缠的猫妖，大家对它毫无办法，直到有人抛出了一只小鱼干。
好吧，也许她也一样，无论外表看起来再铿锵女王，也敌不过骨子里的小女人体制。
摘下王冠，她有最柔软纯真的心肠。她一直是那只钟情“小鱼干”的小妖孽。
这一次，又是她主动吧。
以前的感情史里，她一直是被追逐的公主，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像和徐江这样，三番两次主动献身，还真是喵了个咪的。
她的手臂依然那么软，身子依然那么馨香。
她和其他“香喷喷”的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身上的香味或浓烈，或雅淡，却只能让他想躲避，想皱眉。只有她的，是让他甘愿附在她鬓边深深吸气的味道。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单薄的身子压向自己，揉进自己的胸膛。
他的跨栏背心遮挡不住他滚烫结实的肌肉，一被他揽入怀中，张扬马上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密实的大暖炉里，体温瞬间被点燃。
她张开口，呼出一口气，像水压低时水塘里的一尾鱼。
可他不给她喘息换气的机会，唇压下，吸住了她。
他还真是技艺进步惊人。
要知道，他的容貌他的身体，他的遒劲有力，他的禁欲压抑，甚至他冷冷注视你的眼神就已经会让女人迷醉，若再加上一个器大活好，估计会要了女人的命吧。
她真的快死了，在他怀里被圈禁着，身子无力地下滑。
他终于松开了她，动作甚至有些粗鲁地推开她。
她不解地张开紧闭的眼，水光泛滥的眼儿瞅着他。
他只是张开臂膀，胡乱地扯掉了背心，又一把手扯掉了下身的大裤头。
一个狰狞到可怕的东西，跃出。
虽然那晚……但是今天张扬是第一次见。
她被震慑得迈不动步，就像见了雄黄的蛇。
在她瘫软逃避前，他一把手揽住她，将她扔上了软炕。
这个床垫子买得太好了，真TM值！
他压上去前，恶狠狠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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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虾：哼哼，怕了我们徐哥了吧？？
张扬：捂脸。
徐哥：喏，你的“小鱼干”来了。
大虾：是大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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