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心魔
徐江的一句“老婆”，把张扬的小心肝叫得软的一塌糊涂。前一秒她还张牙舞爪的要发飙，这时候居然成了软趴趴一只晒太阳的猫。
“谁是你老婆，乱叫。”她嘟囔着，嘴角却不自觉地翘起老高。
外面的阳光真好，这样的天气真不适合宅在公司，应该牵着心爱人的手，晃荡在路边。
徐江没有再接话，他的喘息声，透过电话一下下震荡着张扬的耳膜。
某些旖旎的回忆霎时间苏醒，张扬换了一个坐姿，身子和心一起软和下来。
“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找我是吧？”吃干抹净就想玩失踪啊，这男人！
徐江笑了。
他可以想象电话另一头的女人此时鼓起的脸。
粉面含春，说的就是她。
“我正要给你打，我最近可能有些忙，所以——”
“所以？”张扬的声调冷了下来。
所以就是要晾着老娘是吧？
张扬猛然想起以前和耿欢欢在一起时的一次闲聊。
耿欢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八卦杂志，看到一处兴奋的地方转回头和张扬嚷嚷。
“扬子，你看这上面写的，很对啊！再美再性感的女人，也不能总是和自己男人腻歪着。男人的审美疲劳会发生在任何女人身上，不管她是天仙还是恐龙！”
那时候她和蒋立阳还好着，不过从最开始的热恋，每天都要见面，就算出差也要煲电话粥。到后来的，蒋立阳欧洲出差三个月，两人都没一次电话。她对那些改变，还没现在这么敏感。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对象换成了那个姓徐的家伙，她就有点吃不准了！
他们俩统共就见过五六回，却次次都是在……
所以，这是……腻了？
这么快？
徐江不知道张扬心里的百转千回，他没觉得异样，自顾自说。
“等忙完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去看你。现在这段时间，我也会抽空去看你。你等——”
“张总，投行的吴经理来了——”
助理小赵在张扬办公室外面敲了敲玻璃门。
张扬的脑子乱糟糟的，这种迷茫无助的情形，比她高中第一次被心仪的男生表白时还乱。主要是她的心乱，脑子也跟着乱。
她和徐江才刚在一起，她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他腻歪在一起，可是显然对方却和她不一样。
为什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挂了电话，她跟着小赵往会客室走。
“哪个吴经理？”她脑子还没划过来。
小赵把一份文件地给她。
“这是两个月前就定下来的会面了。是咱们公司‘盛世花颜’系列产品融资上市的事，您不记得啦？”
哦对，张扬想起来了。
应该是B市的一家投行在清江的分部，似乎对她们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张扬晃了晃脑袋，尽量把那个高大的身影从脑袋里晃出去。理了理头绪和心情，她带上了职业的微笑，推门进去。
会客室里坐着的男人抬起头，金丝眼镜下一双细长优雅的眼。
他站起身，对她微笑。
“你好张总，我是B市投行清江分部总经理，我叫吴昕。”
张扬礼节性的微笑就这样僵在嘴边，小赵不明所以，捧着文件站在一旁。
半晌，她催促了一下张扬。
“张总？”
张扬回过神，嘴角挂上一抹了然的轻笑。她转头对小赵说。
“去泡两杯咖——柠檬水，我先和吴总单独聊聊。”
小赵得令，狐疑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边走边嘀咕。
“柠檬水？怎么忽然换套路了呢？”
安静明亮的会客室里，只剩下这对昔日的恋人。
吴昕的目光再没了顾忌，他贪婪地打量着她，从头到脚，连一缕发丝都不放过。
老天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的，眼前不断闪过她对另一个男人温柔微笑的样子，他想得心都快滴血了。幸好还有这个合作机会，他谋划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可以让他光明正大地踏入她的生活轨迹了。
“坐吧，吴总经理。一个初次洽谈，居然劳您大驾，而且您连助理都不带一个，还真是亲力亲为的好领导。”
他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也不恼。
他的性格惯于内敛，再是狂风暴雨的情绪依然都能让他控制的面色如常。
“张扬，别来无恙。”
那天在KTV的停车场，他是急切了一些，这一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张扬点点头，也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只一眼，像一把小毛刷，轻轻刷在他的心尖上。
他放在膝头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喉头滚动了一下。
张扬闲适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其实这些事你不必亲自登门，交给一个部门经理就行。”
“张扬，我们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老实话，我们公司很重视你们公司这个项目，所以我也是怕有丝毫闪失，特意自己来跑这个CASE。如果，你还放不下过去，那我只能说句抱歉。我的业务能力虽然一流，但是在人情世故上也许真的有欠缺，没考虑到这一点，很遗憾。”他诚恳地说。
张扬却在心里翻个白眼。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了，她要是还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似乎也有点过分了。
他说的没错，过去了都过去了。她现在也有了徐江，他也有了紧追不舍的杨佳慧班长大人。都是曾经的同学校友，也不该这样。
正巧这时，小赵进来了。
给他们端了两杯柠檬水，还端了一叠小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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