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眷恋人间,迟迟不肯离去的夏天总无法阻挡秋日的脚步一样,唐逸飞在九月入秋的时节背起行囊飞赴美国。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我和他不约而同地决定,离别当日,不到机场上演相拥而泣,依依不舍的苦情戏码。一来,我无法保证我一定会笑说再见。二来,我还真哭不出既唯美又赏心悦目的泪眼朦胧。
至于唐逸飞的理由,那是相当简单,怕我一时冲动,激起民愤。我不明白,问他为什么?他说,换了登机牌,飞机就会等人,担心我逮着机会,非让它等我个三五小时。我想,这飞机确实比火车靠谱,怪不得比火车贵呢。
没有唐逸飞的大学生活,过得平淡无奇。日子一乏味,人总会冒出点叛逆乖张的想法。我就纳了闷了,按男女比例五比一的比例来算,我怎么着也该有五个人追吧,可事实上,掰指头一数,除了人在大洋彼岸的唐逸飞和跟我恢复邦交,老调侃我是现代“王宝钏”的苏涣淇之外,还真再没那个男生对我显出点些微好感。
这个困扰我很久的迷,直到某天,下铺姐妹儿凭着《探索发现》栏目的精神,帮我揭秘了一把,方才真相大白。
相传学校里不知从何时何地传出我陶心馨是T大风云人物,前学生会主席——唐逸飞暂时寄存在学校的专属财产,闲人免近。也曾有不怕死,不信邪的男生试图闯界,还没等我接收任何微弱信号,就已经因各种离奇事件缠身而败退不振。而究竟是何离奇之事,皆因当事人三缄其口,所以无从得知。
姐妹儿说这番话的时候,神秘兮兮的样子跟真的似的,我也半信半疑。跟唐逸飞在网上聊,每次他总是用省略号打发我,不发表任何言论,令人浮想联翩。
于是大学时光就在我的无尽猜想和求证无果中悄然流过,直至把我推入熙攘的求职大军。陈宁问我为什么不干脆也去美国读研,提前和唐逸飞相见。我恍然大悟,原来路还可以这样走。但陈宁姐姐啊,你可知道早在唐逸飞离开那日,我可怜的英语就已经随他魂归故里了。
每天挤地铁忙加班,我逐渐适应起都市小白领劳碌的职业生活,时光匆匆又一年。我剪短了发,只为挤出尽可能多的时间和地球那边的唐逸飞网络相聚。悲催的他出于各种可抵抗的,不可抵抗的原因,没有一次回国机会。我想这大概真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天若有情天亦老,无情的它自然不能让有情人过得太好。
当只差一年,我就能站在天台上,扼腕低叹经典台词之“三年又三年”的时候,突然接到唐逸飞的越洋邮件——十六小时后抵京!
多么言简意赅的七个字啊,我愣是翻来覆去盯着看了不下数十遍。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我只吐出一句话:爷爷的,终于回来了!再看表,我又吐出另一句话:奶奶的,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
我火烧眉毛的样子惊得号称最能侃的北京的哥愣是没多说一句话,只一个劲儿踩油门,可紧赶慢赶,我还是迟到了快一个小时。
疯子一样在接机大厅里乱转,我跟魔怔了似的,看哪个人高肩宽的年轻男性背影都像唐逸飞。在反复几次背影中兴奋,正面中失落的情绪起伏后,我的手机大声作响,闪烁起那个熟悉的名字。我心一紧,竟没有了接听的勇气,犹豫间,耳廓微热,闯入最原始的嘟嘟声。
我僵硬的抬起头,被我想过念过千遍万遍的人此刻活生生正站在我面前,这般英俊,笑得醉人心扉……
他说:“心馨,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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