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靖轩看着江绍源并没说话,更没有愤怒,反倒是轻声笑了出来,“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该知道的,本王自会去查,带下去吧。”贺靖轩说得云淡风轻,玉惜筠却是有那么一点不淡定了。
“大侠,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刚刚看到江绍源那一刻,居然想到了玉明海……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那些证据确定都还在么?那倾山会的手段真的很高明,有时候我都觉得,如果他们没有故意露出点破绽,我们根本没办法查到什么线索……”玉惜筠越想就越觉得焦虑,都忍不住咬起手指头来了。
贺靖轩见状,将他的手抓住,包在掌心,轻轻地揉捏着,“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真正目的,用这种方法,让我们忍不住去分析,去猜测,然后……焦虑,人在焦虑状态下,判断能力会不同程度的下降,玉儿,如果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那你已经中招了。”
“……”玉惜筠听得有点懵,脑子也有点转不过筋来,低头兀自想着心思,贺靖轩也不催她,骑马事带着她来到官衙,江绍源及其同谋众人都被投入狱中,江绍源的儿子江玉霖也没能逃得掉,被暗卫在永江城外十里处给逮了回来。
贺靖轩将仍在专注地想心思的玉惜筠安置在一旁,自己则随手翻起了府衙收藏的文献和案卷,发现江绍源将这些表现上的东西做得极好,堪称完美,任是谁来也轻易察觉不到问题,以往朝廷派出的考察官员,大多只是浮于表面,就算有几个实干的,也不大可能会去田间地头走访农民,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在城里转转就已经不错了,永江城每年上缴朝廷的税银数目就极为可观,在旁人看来,那是大大有功的,自然而然的,就没人会往坏的方面去想,只要江绍源再稍家掩饰,考察的官员便什么也问题也发现不了,好吃好喝好玩地招呼了一通之后,回到京城只剩下了满嘴好话。
果然高明。
贺靖轩嘴上挂着一抹嘲讽的浅笑,翻看了不少的案卷之后,他回头看了仍旧低头不语的玉惜筠一眼,突然就对上了她猛然抬起的眼睛,“啊,大侠我想明白了,真是太阴险了!”
她果然太年轻太天真了,居然以正常思维来分析倾山会的疯子,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呵呵,不必在意,倾山会再厉害,也总会露出破绽,这一次找不着,还有下一次,总有现形的一天,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饭?”玉惜筠醒过神来,贺靖轩也不想再看案卷了,随手一扔便要带玉惜筠出去,玉惜筠被拉起身的时候,手一扬便带翻了书桌的画卷筒,好一阵乒乒乓乓之后,已经是一地混乱。
“……要不,还是收拾一下吧?”这情形,让自己人看到了也难免丢脸么!玉惜筠心里这么想着,蹲下来就开始收拾。
别说,这画卷筒里的东西又多又杂,画卷、纸镇、笔、甚至还有一块小小的砚台,这不大的画卷筒像个百宝箱一样,居然装着大大小小二十几样东西,玉惜筠一边感叹一边收拾,拿起最后一个画卷时,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打开来看。
“……大侠,是暗鬼!”那画卷上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那长相,那神情,那阴沉欲杀人的气质,分明就是两天前袭击他们的暗鬼,为什么府台的书房里会有暗鬼的画象?
贺靖轩也有点想不明白,拿着画卷看了良久,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却没有来得及抓住,“或许……这府衙里有人与江绍源那帮人不同心,故意放了这样一个画卷,是要引导我们做什么吗?暗一,去查查这书房平时除了江绍源以外,谁还有机会进来。”
暗一领命离去,小半个时辰就回来了,“主子,这书房平日里除了江绍源以外,只有他的儿子和师爷能进入,我问过,师爷今日不当值,没在府衙,属下已经问到了地址。”
“把人找来……不,我们马上去那个师爷家里,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贺靖轩脸色一沉,拉着玉惜筠就往外走去,上马便是一路疾驰,来到位于城西的师爷家里。
然而,他们还是晚来了一步,几人进门时,师爷一家人都倒在了血泊里,场面看起来极为血腥,玉惜筠差点直接吐了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是……暗鬼么?”如果,她没有看到这幅画卷,是不是师爷一家就不会死了呢?玉惜筠不自觉地自责了起来,双手紧握着拳头,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贺靖轩第一时间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将人搂在怀里带出了屋子,“不是你的错,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不会让他白死的。”
这时,暗一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主子,您快来看。”
贺靖轩不放心把玉惜筠单独留在外面,又担心再让她看着那血腥的场面心里会更受不了,正犹豫之时,玉惜筠却拉着他的手,率先往屋里走去,那一刻,她的背影无比坚定,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贺靖轩微微弯起唇角,什么都没说,任由她拉自己进屋。
“暗一,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玉惜筠重新回到血腥的屋内,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吸进来的空气里全都是血腥的味道,差点没把自己薰晕了过去,好险挺住了,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线索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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