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藜打算这两日上街看看,不料当晚,月事就来了。
身为女子,每个月不免遭受这一番,于她而言,简直是灾难。
付流藜平时觉得自己身子骨挺好的,不说多么健朗吧,但起码没有那些小病小痛,偏偏每个月被月事折磨得不像样。
小腹先是隐隐疼痛,然后越来越痛,持续不断,让人彻夜难眠。
付流藜对此已经有些经验了,却还是忍不住为这事心生烦闷。
尹青知道她的日子,替她打了一盆热水过来,道:“我给姑娘按按脚底。”
“没什么用,别忙活了。”付流藜瘫着不想动。
付家因为流萤的关系,养了好几个大夫,其中就有女大夫。
月事疼痛对女子来说,不是什么罕见的症状,喝药针灸按摩泡脚,未必人人都能调整过来的。
尹青一脸坚持,劝道:“好歹缓解一下,不然姑娘晚上怎么睡?”
她这话给付流藜提了醒,她撑着坐起来,道:“你去把偏房收拾一下,铺好床褥,我过去住几天。”
“啊?”尹青一愣。
“快去。”付流藜催促她。
出嫁之前,秦氏拿了小册子教付流藜通人事,说得含含糊糊,只让她自己看书。
当初还顺嘴提到了每月不便的几日,不宜行房,妻子最好搬出来几天,以免过了污秽。
虽然付流藜不认为这有什么污秽的,但她晚上疼得睡不着,必然打扰到晏魁,所以才让尹青去收拾偏房。
“我这就去,姑娘先歇着吧。”尹青乖乖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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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后没多久,晏魁就回来了,他身上带着些许酒气,大概是在将军府饮酒了。
他上下打量斜躺在矮榻的付流藜,不由笑了:“明日我进宫当值,夫人自己在家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付流藜坐没坐相,反问一句。
“也是,”晏魁拿起茶壶倒茶,“看你挺适应的。”
“不适应又能如何?女子嫁人,总免不了要小心翼翼的努力,去融入一个陌生的家庭。”
付流藜面无表情的想着,晏家人口简单,对她来说已经矮个里的高个。
若不是晏魁,指不定她会被父亲说给什么样的人家呢……
晏魁拿起茶杯,看她两眼:“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何以见得?”付流藜否认:“我只是有点犯困。”
“哦?我还以为夫人要夹枪带棒地与我辩论什么。”晏魁一笑,喝了茶放下空杯子,站起身解下外袍。
付流藜身体不适,被他这么一提,也察觉自己语气和平时略有些不同。
这不是她本意,打定主意跟晏魁好好过日子,言语对话切不能急躁。
她顿了顿,决定关心一下自己的夫君。
“明日你进宫,会遇见六公主么?公主会不会为难你?”
“公主?”晏魁一扬眉,摇头道:“不会,后宫守备森严,并非我能接近的地方。”
也是,寻常人家的后院都用高高的院墙隔开,轻易看不见女眷,何况是公主。
“那她会去找你么?”付流藜缓声问道:“天之娇女想必不曾受挫,对你有意,你转身娶了别人,她怕是……”
“夫人是在担心我?”晏魁抬步过来,坐在她身侧。
付流藜一动不动,淡淡道:“你我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晏魁凝视她的脸庞,似乎在衡量话中有几分认真。
小半晌,他才笑了笑:“无需担心,公主眼高于顶,哪会记住我这个小人物。”
付流藜抿抿嘴,道:“听说她极为受宠,有时候……不需要她记得,身边人自然就会替她出一口气。”
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晏魁捏住她的下巴,狭长的眼眸里暗光涌动:“夫人有所不知,若说使绊子,在下从不怕的。”
付流藜小嘴微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似乎……有些兴奋。”
这什么人啊,就这么享受权力之间的博弈么?须知得罪权贵,一个不好很容易搭上小命。
不过……晏魁明知身生父亲娶了郡主,还要往这云贵圈子里头挤,这已经不止是野心了,更是胆识……或者说孤勇。
“兴奋?”晏魁微微皱眉一歪头,“夫人别是看错了。”
付流藜也不需要他的承认,只道:“我忽然,对魏武大将军有些好奇了。”
这个对晏魁有知遇之恩的人,是什么样的呢?
“真是过分,不对夫君好奇,反而先对旁人产生兴趣?”晏魁出言指责。
付流藜抿抿唇角:“你说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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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搭在腹部,疼痛感又上来了,实在没心情闲聊,直言道:“我这几日来癸水,搬去偏房住,你自便吧。”
晏魁没料到话题跳跃这么快,而且她说起癸水二字竟然丝毫不扭捏的。
不由又被逗笑了:“不妨事,我并不介意,夫人何须特意挪床?”
“你不介意,我介意。”付流藜小声道。
他闻言露出疑惑神色,“寻常女子谈及此,总会脸红的,夫人明明谈吐大方。”
付流藜被噎了一下,这是说她脸皮厚么?
其实她与晏魁,真的可以说是熟悉的陌生人,做过亲密的事情,却又相识不久,对彼此秉性不了解。
“夫妻间不必避讳许多,我总该习惯夫人月事那几天的。”晏魁自顾自的决定:“别去偏房了。”
付流藜呼出一口气,“晏魁,我不舒服。”
她要不是被这隐隐的疼痛折磨,哪好意思对着他公然坦白。
本就是独属于女子的私密事情,却不得不拿出来正经讨论,实在是……
晏魁再次凑了上来,一手扶住她肩膀,道:“难怪今日你表现有些异样……”
“你很了解我么,就能看出我表现异样了?”不知怎的,付流藜就想拿话堵他。
晏魁丝毫不恼,反而分析起来:“我曾在医术上看到,女子月事期间容易心结不郁,想来是确有其事。”
付流藜嘴角微抽:“它要是不疼,我才不会。”
她向来心情很好,擅长自我调节,只除了这该死的癸水,怎么调节它都要命的疼!
“你先躺下,容我瞧瞧……”晏魁动手解她腰带。
“?”付流藜倏地抬眼看他:“瞧哪儿?你最好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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