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郊回来,付流藜出了一身汗,一连声叫尹青安排热水沐浴。
尹青忙不迭应下,先倒茶给她润润喉,道:“苏姑娘来过了,送了好几个绣好的香包。”
付流藜接过茶盏,不解道:“出发前邀她骑马,她不想去,知道我不在还送东西过来?”
大可以等他们回来后再送。
苏心月平日里挺爱玩的,脚踝已经大好了,不妨碍骑马,付流藜没想到她会拒绝。
尹青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姑娘这么一说,她的神情似乎不同于往常。”
“莫不是病了?”付流藜决定,沐浴后去看看苏心月。
“若是病了就让她好好歇着,你这一过去,她又得爬起来。”晏魁淡淡说道。
付流藜想想也是,“那边用晚饭时候再问候她吧。”
晏魁看向尹青,道:“叫烧水的丫鬟多添几根柴火,我要与夫人共浴。”
“噗……”付流藜让茶水给呛着了,脸都憋红了:“青天白日的,谁要跟你一起了!”
晏魁伸手替她拍背,眨眨眼睛状若无辜:“夫人想哪去了,我不过寻思省些热水,也不必来回换水折腾许久。”
“我……”这话讲得好像真是她多心了一样。
“谨遵姑爷吩咐!”尹青笑呵呵的往外跑去。
付流藜拿锦帕擦干水渍,往梳妆台坐去,“你最好安分一点。”
“再没有比我更安分的了。”晏魁紧随其后,甚至动手帮忙拆卸发髻。
付流藜透过镜子反射看他动作,总感觉……无事献殷勤,是为了睡她……
“今日夫人相当受欢迎,”晏魁微微俯身,英挺的鼻梁轻触她白玉耳垂:“他们的眼睛粘你身上撕不下来了。”
付流藜下意识缩缩脖子,他热气喷洒在耳根,鸡皮疙瘩都要窜出来了。
索性一回头,推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相公莫不是对城中女子的眼光视若无睹?”
素衣雪马,俊美无双,出城这一路,招来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瞩目呢?
便是男子,也不免多瞧两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晏魁嘴角微翘:“如此说来,我二人是半斤八两了?”
“可比不过你,”付流藜轻哼一声:“男儿三妻四妾,哪日相公看中谁了,尽管往家里迎。”
“这话不似吃味,倒像是艳羡,”晏魁挑起她的下颚:“若有可能,夫人也想多迎几个?”
付流藜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敬谢不敏!”
光是一个她就应付得够呛,还多来几个?
她又不是他,沉溺于美色当中,只有那些喜爱颜色之人,才好这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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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付流藜和晏魁两人还是迟到了。
平日里为了迁就晏魁回来的时间,晏家用膳本就不早,这会儿华灯初上,天都黑了。
付流藜满脸心虚:“让娘亲久等了……”
“不妨事,快坐下吃饭吧。”晏母笑着摆摆手。
晏魁好心伸手扶一把,反被付流藜悄悄瞪了一眼。
为什么迟到,这不都怪他么!
付流藜原本从容有余,大可以洗个澡,晾干青丝,慢悠悠的绾发换衣,等候吃饭。
偏偏晏魁没安好心,跟着来添乱,还美曰其名节约热水。
当真是恬不知耻……
若不是为了他送的那匹马,付流藜绝不肯由着他大白天胡闹。
得了好马,趁着这股新鲜劲,付流藜一连跑了两天。
若不是顾及到自己身为人妇要收敛些,少说也要五天才能过瘾。
虽然晏母半句不说,满脸乐呵的看她开心,但付流藜依然拿捏着分寸,不让自己得意忘形。
为表示喜爱,她给枣红马儿取了个名字。
唤做【安虹】。虹通红,这是它的颜色。
付流藜一得空就去喂它吃个果子,还拿起刷子亲自冲洗刷毛,几番下来,把安虹吃得死死的。
为此,她不无得意:“它已经成功被我收买驯服了。”
晏魁知道后,颇有点吃味:“相公我的地位都不及它,夫人从未替我洗浴过。”
“这怎么能一样,你好手好脚,而它只有蹄子。”付流藜决定不理会他的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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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付流藜过得喜滋滋的时候,突然降下一个坏消息。
她叫崔掌柜经营的茶馆尘世间被查封了。
说是举国驱逐方士,不能放任这类怪力乱神的故事流传,所以封禁。
阿肆匆匆忙忙跑来禀报:“一群侍卫来势汹汹,把茶馆围个水泄不通。”
“什么?”付流藜和尹青主仆俩都惊着了。
阿肆把情况说了一遍,道:“谁也不能入内,连里头账簿银钱都不让碰,实在异常!”
付流藜闻言眉头一皱:“听上去很严重。”
“可不是么,即便不给说书,也不必这样大动干戈……”
付流藜很快听出阿肆的言外之意:“你怀疑有人故意刁难?”
阿肆点点头:“街上那些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茶馆窝藏嫌犯了呢!何至于此!”
“先打听看看,对方是谁?”尹青竖起眉头,怒气冲冲的:“他们要是知道我们姑爷哪位,看还敢不敢放肆!”
“等等……”付流藜凝眉思索,“怕是不会那样简单。”
尘世间开业前后不过一两个月,时日尚短,能得罪什么人?
虽然热热闹闹的,但不至于垄断了其它茶馆的生意,若说为了利益来搞它,还用不上。
能叫动一群侍卫的,又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帜,想来对方并非平头百姓。
是冲着她来的,还是晏魁?甚至……对方明知晏魁身份,不仅不以为惧,还反过来挑衅呢?
付流藜叫住阿肆,让他小心探听,切不能意气用事。
这京城里,达官贵人遍地都是,晏魁年纪轻轻没有家底,官位窜得那么快,许是招人眼红也未可知。
阿肆机灵得很:“姑娘放心,我最明白人外有人这个词了,在外头充大爷的,通常都没什么真能耐。”
“你且先去,”付流藜道:“等晏魁回来我再问问他,兴许他有些头绪。”
“是。”
阿肆说茶馆不仅被查封,里面任何一样东西都不给带走,原本崔掌柜是想拿了账簿和钱柜的。
如今瞧着那架势,莫不是想把它充公了?
被这么明着小题大做,付流藜很难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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