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在发号绝对式的命令。
方迦尧上一秒还在扇着领口儿,身体承受吴畏重量的时候,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导致他一边儿脸摔在枕头上的时候, 没忍住出了声儿。
声音很轻。
还有点儿控制不住发颤。
另外声音里头有点儿错愕。
吴畏的气场跟原来有点不一样, 消退温柔的眼睛里住着的是一头陌生的野兽。
额头前的碎发耷拉到睫毛前面, 方迦尧不舒服地眨了眨。
被人钳制, 自然不好受, 但是在吴畏身上就显得自然合理。
方迦尧呼吸有点儿困难,但是他没动。
他觉得吴畏像是喝醉了, 但是又很清醒,这两者有点儿矛盾,矛盾到方伽尧也看不清吴畏眼里的情绪。
“吴畏,”他开口轻轻试探,现在的处境有点儿微妙,所以方伽尧选择不动。
因为自己的每一步动作他不知道在对方看来是什么意思。
但是显然这种情况下避免每一步不必要的误会都很必要。
方伽尧觉得身上冷了, 源于他原本就不怎么厚实的褂子。
吴畏身上挂着同样不多,现在的距离处境处处透露的危险。
方伽尧不想过界, 同样也不想让吴畏过界。
他尽量避开对方的目光。
但是对方明显没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吴畏同样没动,就这么盯着方伽尧看,从上到下用眼神搜刮了个遍。
“方迦尧,”吴畏居高临下, 眼神没带任何感情, 像是陈述一件既有的事实, 仿佛跟自己没关系, “你知道我对你有需求。”
方迦尧每次听见吴畏叫自己全名的时候总莫名的有种严肃感,就像马上就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能够主宰自己一生。
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吴畏,眼神埋在阴影里,在方迦尧看来,
简直跟暗夜里的神明一样。
“我知道,”方迦尧仰脸朝上,“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挺对不......”方迦尧没来得及说最后一个字,吴畏伸手捂着他的眼,就轻轻一遮,睫毛还能自由的搔到他的手掌心儿。
“我说了,你得陪我快活,”吴畏松开手,去了台桌上捡了两瓶儿酒,都是透明方底儿的大瓶儿,上面的标签因为屋里光线不好,方迦尧没看清,问他,“你什么意思。”
吴畏掌控这场所谓游戏的全部主导权,方伽尧就是想反抗,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一开始就是设给他的权限,接着就听见吴畏说,“我话就说一遍。”
“我醉了,但不够。”他咬开瓶口儿,每一步都是在发泄和控制中权衡。
“我现在给你二十分钟,”
“灌醉我。”
吴畏自己知道,他只用万分之一的清醒,就能在这张床上,把方迦尧吃干抹净。
屋子里的烟雾散尽,又挂着酒香。
吴畏一口一口灌酒,想让自己醉的彻底,又奢求看清对方的表情。
喝酒不解渴,但能消磨自己身处的躁 动 。
没一会儿,吴畏就睡得很熟,至少方迦尧从来不知道完全喝醉的吴畏睡觉这么安静,吴畏喝酒的时候眼睛全程盯在自己身上,也不说话,酗酒来的又凶又狠,只管一杯接着一杯,讲究他的快活。
酒精发挥作用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吴畏眼眶发红,有几次方迦尧伸手扣在杯面儿上,吴畏不让。
他喝醉,就只是沉了眼皮睡觉。
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方伽尧给吴畏腾了床,帮着他正了正身子,才从自己的床上溜下来,临走伸手,在吴畏而后的浅疤上轻轻摸了摸。
早上万科来敲门,他顶着个超大的和眼圈儿,撞上的是刚出门还没来及关宿舍门的方伽尧。
方伽尧用手在嘴上比了个“嘘”。
“里头人还没醒,你小点儿声。”然后方伽尧就拉着万科的胳膊把人拽到墙角,“怎么了?”
万科刚才顺着门缝儿朝里瞧了一眼,现在被方伽尧拉着换了地方,嘴巴就没合上,“不是,尧哥,我他妈一直以为你是被压的那个?!”万科只看见吴畏脸朝里趴在方伽尧的床上,后背露了一截儿,一直到腰线往下才盖了自己昨天从方伽尧公寓里淘换来的被子,“我一直以为畏爷这样的神仙到死也不会被人压,尧哥你他妈真牛逼。”
万科自然而然把吴畏一觉不醒归咎于方伽尧昨晚太使劲儿。
“少贫,你来什么事儿?”方伽尧顺着楼梯往下走,万科就在后头跟着,直到出了宿舍门口儿,万科才勉强跟得上,“祖宗,慢点儿走,我来是叫畏爷早训,”万科喘了两步,伸手拉了方伽尧的胳膊,“你这大早上走这么急干嘛去,我还等着你帮着我把畏爷喊起来。”
万科身上穿着大红色球衣,手里还揣着一红皮篮球,“这不马上决赛了嘛,南大那边儿听说可能还来人,咱们学校就想着抓紧时间在训练一把。”
方伽尧耳朵听着,撩了食堂帘子朝里走,“早训他不用去,”方伽尧数着第二节窗口,伸手要了碗玉米粥,捡了一小碟儿咸菜最后顺了俩饼,拎了一小袋儿就玩回走。
“啊?畏爷是输出担当,他不训谁训?”万科跟方伽尧掰扯的时候也顺便要了杯豆浆,又跟着方伽尧上楼。
现在时间不算早,方伽尧买完早饭回来的路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学生准备去上早课。
方伽尧经常不在学校这块儿住,回宿舍的路上正赶上人群逆着往回走,对迎着脸的学生而言,方迦尧是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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