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上去想咬人:“大婶,你有见过这么登对、这么含情脉脉的父女吗?你答应我,眼疾一定要趁早治,不治会瞎的!”
大婶吓得兵退三千里。
慕渊适时按住我的头,云淡风轻地一颔首,道:“抱歉,没拴好,吓到诸位了。”
什么叫没拴好?你给我解释解释!
慕渊看也不看我,将我拽到他旁边坐定,继续号脉去了。我翻着白眼,哼哼唧唧了半天,见无人搭理,便失了兴趣。我正想着拿出木剑来装模作样地擦一擦,忽然,大帐外的一个阴暗角落里闪过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我动作一滞,半抬起头,双眼聚光,试图将那两人看个清楚,刚分辨出其中一人脸上的大胡子,那家伙就好像发现了我在看他,很快没入黑暗之中。
根据我听遍小话本的经验,这偷鸡摸狗的铁定不是好人。
我迅速想起那贪官一事,估摸着这两人十有八九是那前知府派来探听消息的。一念至此,我那“侠之大者”的情怀便难以自禁地迸发了出来。
我摩拳擦掌,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别过头,装作睡眼惺忪地盯着慕渊,糯声糯气道:“王爷先生,阿悦困。”
慕渊停下手中的动作,平静地睨向我:“当真困了?”
我点头如捣蒜。
他沉默片刻,望了望帐外的天色,又望了望还排着长龙的灾民,无奈道:“也好,你先去休息。”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猫着身子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去搂住慕渊的脖子,在他面颊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叮嘱道:“王爷先生辛苦了,王爷先生早点儿休息。”
“嗯。”他古井无波地应了一声,如水的目光撞进我眼里。我莫名耳根一热,转过头,迅速拔腿开溜。
脱离了掌控,我疯了一般地在夜色中自由狂奔着。此时的沽宁,除了月色引路,几乎没有半盏灯亮着。我兴奋地转了大半座城,握剑的手一直在激动地颤抖。
经过一个巷口时,我听见那巷子里传来谈话的声音。我一个激灵,整理好发型,轻手轻脚地往那处靠近。
“别打他们的主意,那是朝廷的人。”一名衣衫褴褛、稍显瘦弱的男子靠着墙说。
另一人接了话,看他腮上的大胡子,必是刚才窥视的人无疑。
“当真是朝廷的反倒好,我现今这样,都是朝廷逼的!”
“可……可……”瘦弱男子抖了起来,“我总觉得那个穿白衣裳的男人不简单。”
“有多不简单?!”“大胡子”在瘦弱男子脑门上一戳,瘦弱男子被戳得踉跄一下,抱紧双臂,道:“那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我感觉很可怕,他全身上下都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危险?”大胡子嘲讽,“还能有多危险?这世上最惨的事情你已经见过了!”
“我……我……”
男子不知想起了什么,一脸痛苦,抱着头,久久不能言语。
我还以为当时这二人跑掉,是因为我太有威慑力,完全没料到竟是因为慕渊。
慕渊危险吗?
说起来,慕渊给人的感受确实是很微妙的,包括那一日,他在水榭里让人看不透彻的举动,以及……那一对死去的枯蝶。
我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收起心神,不再思考。
我抽出木剑,迎着凛冽的夜风一步跨出,气势汹汹、昂首挺胸地吼道:“遇上我苏大锤,就是你们一世最大的危险!”
话音未落,那两个人齐齐转过头来看向我。我默念了一遍基础的内功心法,运开“万剑无宗”,双腿扎稳马步,以木剑摆了个帅瞎自己的姿势,随即犀利的眼神一扫,沉着开口:“孽畜,受死吧!”
话音刚落,我脚下生风,朝他们两人奔去,力争抢占先机。许是被我的架势吓住,他们竟毫无动静。待到我的木剑将要直取咽喉时,从旁边一个垃圾堆里猛地蹿起一个人,手执一根大木棒,观其粗细,比我小叔为我量身打造的铁棍还要粗上两三倍。
我一时没能收住剑势回防,被他准确无误地一击打在了后脖颈上。
不出意外地,苏大锤出师未捷身先死——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我喘息着?:“你们……耍赖,一对二……就算了,居然一对三还带偷袭的!敢不敢……和我单挑?”
“大胡子”一脸不屑?:“这小丫头看起来就没啥智商,不知道会不会塞牙。”
瘦弱男子:“先绑回去再说吧。”
我不甘心:“你们侮辱我可以,但是我的智商……”我话还没说完,第三个人又补了一棒,于是,我彻底晕死过去了。
天蒙蒙亮,某座不知名的山上。
“首先,我想和你们声明一点,绑架我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你们是没见过我家小叔徒手撕活人那疯狗一样的劲儿,和我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其次,我苏大锤……”哦不,这个名字忒不吉利,第一次用就被人暗算了,必须改改,“我苏大壮!身为推动大燕感情动作类书籍畅销的重要一员,一旦消失,那将是对本行业毁灭性的重创!”
“最后,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凭什么留我过夜?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万一我孩子他爹怀疑我和你们这群丑鬼有一腿怎么办啊?”
昨晚的“大胡子”走到我边上,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眼,恶狠狠道:“说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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