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牙齿撞上嘴唇,留下深深的牙印,萧珩将人压到身下,舌抵进去,狠狠撬开他的齿间。
穆君翎细白的手腕被压到枕下,一动也动不得,只有身体不停地颤抖,诉说着主人的无助。
一番纠缠,如火如荼。带回过神来,对上身下人无神的一双眼睛,萧珩急急起身。
穆君翎呆呆地看着他,两眼空洞,彷佛被夺去了魂魄,只剩下一具身体。
“阿翎,我……”
穆君翎唇上有一点不太明显的殷红,挂在那里,衬在苍白的脸上,竟添几分妖娆。
竟是伤了他。
萧珩这才意识到方才的疯狂,明明只是想把人揉进怀里,竟是又伤了他。
阿翎,我到底该怎么做。
到底该怎么做。
刻入骨血的人,如何再生生剥出来。
阿翎,我……该怎么做。
萧珩有些摇晃,端起空药碗往外走,迈出门槛时忽然停了一下。
“我不会让你死。绝不。”
穆君翎微怔。
残阳照进屋里,床上的人更显几分单薄。夜晚时分。
皇宫里,养心殿,案前的人脸色阴沉,手指在案上慢慢摩擦。整个殿里的气氛可怕无比,似乎在等着一场雷霆。
“陛下,江太医觐见。”侍卫说着,随后把人拎上来,提到案前,一把扔在地上。江太医摔了个脸着地,手里还抱着一卷书。
“陛……陛下那个……”江文远抬头,张着嘴舌头打结,却拼命想说出点什么。
萧珩看了他半晌,手一摆,侍卫们立刻会意,上来拖着人就要走。
“陛陛陛下……!!听……听臣解释啊!!”江文远还在挣扎,被侍卫倒着拖出几步远,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高高举起。
“你们谁动我!我我……我有太后御赐的……金牌!”
“江太医啊,”苏公公上前恭敬道,“不是奴才逾礼,但还是得提醒您一句,您也在宫里待了两年,是觉得在这宫里,皇帝做主,还是太后做主?”
“不不不是……陛下……臣……”
“拖下去。”萧珩淡淡道,拿过一本奏折。
“臣……!”
正当要被拖出养心殿,江文远忽然想起什么,伸着脖子大喊。“君后有救!!”
一瞬,所有人的脸都僵住。
“什么!”萧珩站起身,打翻了墨水。
“呃……”江文远半个身子被拖在地上,脖子后面的衣领被拽着,勒得直翻白眼。
“……咳咳……”江文远挣开侍卫趴在地上,匍匐上前抓过那本书胡乱地打开,啪啦啪啦翻找着,一目十行。
找到某一页,忽然眼睛一亮。
“臣去晚了,是……是因为……今早刚找到救君后的方子,臣以为或许,或许可以一试。”
萧珩双目阴沉。
“陛下!此乃臣祖上秘传,臣以为,当真!”江文远不住地点头。
“拿来。”萧珩让人呈上。
书泛黄,有些破,虽妥善保管,还是避免不了百年的消磨。
“此是何物。”
萧珩看着书上画着的奇形怪状的草。
“回……陛下,家父说,这叫,呃……回生草。长在……呃……长在叫什么浮屠山脚下,那个……把这草,配上十几种药材熬了喝下去,再施以针,每早晚各一次,休养数十日,就,就能药到病除,起死回生……”江文远捶了两下脑袋,拼命回想老爹醉酒时说过的话。
萧珩凝眸看着书上的药草,手指细细摩擦。
“陛下臣以为……”不等江太医话说一半,忽然有人慌慌张张闯进来。“陛下!不好了!”黑衣侍卫单膝跪在地上。
“君后他……”
“如何。”
“君后出事了!!”天未亮,一弓弯月苍凉。皇宫里,养心殿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彻夜未眠。
苏福在殿前渡来渡去,急得头上直冒汗,心道本就不平,为何又偏偏在这节骨眼子上出事。
宫外,一人一身黑袍骑在马背上,如一道疾风。身后无人跟随,只有夜路静得吓人。
萧珩抓着缰绳,两眼红得像渗着血,夜幕也掩盖不住眉间的怒意,周身戾气逼人。
几个时辰前,穆君翎的小院。里里外外被灯火围住,阿青的哭声凄惨,侍卫纷纷赶来。
“陛下!臣该死,没有护好君后,请陛下治罪,但求一死。”沈良一身是血执剑跪在萧珩眼前,身上几处伤。
“来人是少见的高手,用的是剧毒的毒镖,他挟持君后,沈大人去追,那人说若再往前一步就把人杀了,随后趁大人不留意时飞出毒镖,等再看时人已经消失了。”
“陛下,那人留下一封信纸,要陛下亲眼过目!”黑衣侍卫道。
沈良从衣襟里掏出一封沾了血的书信,双手呈给萧珩。
萧珩一把夺过信纸。
字迹潦草,短短几行。
竟是鲜卑文。
看到信纸那一瞬间,萧珩顿时脸色一变。
“……怎会……”几行入目,萧珩脸色愈来愈阴沉,双眸狠厉得吓人,攥紧的拳微微颤抖。
“是他……”
“陛下……”
“怎会……”萧珩拿着信纸,上面的字如同一道霹雳,把心被生生劈开。
几眼扫过,将信纸一点点揉碎在手心。
屋子里死一般沉寂。所有人都候着,只等一句圣旨,蓄势待发。
“天明时分,备马。”半晌,萧珩道。
“陛下……”侍卫犹豫不决,“可……还有几个时辰,……君后会不会……”
“天明时分备马!”萧珩吼道,所有人低头领旨,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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