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觉得,这种虫,以目前医学的手段,无论多久,都检测不出来!”
我决定转移一下话题:“还是来聊聊你梦游的事情吧。在罗布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身体又抖动得厉害,我以为他又要发作,但没想到他立马镇定了下来。
他道:“三个月前,我们一行五个人,驱车进入罗布泊,准备从罗布泊的南岸,穿越到北岸。当时我们轮换着开车。大概是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们已经深入了罗布泊的腹地,但是我们的车,却莫名其妙地漏油了。车子再也开不动。我们只好用卫星电话,向救援队求救。罗布泊的太阳很强烈,我们五个人在车里等,一直等了两天,救援队都没有来。车上的水和食物基本上都被我们分食干净了。我觉得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于是提出,离开车子,徒步去找水。我们几个人全都同意,但是,必须要留一个人在车里,等待救援队。于是,我抽签留了下来,他们四人一齐出发,找水去了。大概是两个小时之后,天快要黑了。我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他们激动的声音,说找到水了!我很激动,等他们回来,可是一直等,一直等,整个人又饥又渴,只好下车,沿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找过去。很快,我找到了他们的衣服。”
我听得入迷:“衣服?”
他点了点头道:“没错,衣服!他们四个人的衣服,散落在地上,但是人却不见了!”
我道:“他们去了哪儿?又为什么要脱掉衣服?”
他道:“我猜他们当时应该是发现了一处小水泊,于是脱了衣服,跳进水泊里洗澡。”
我问:“你找到水泊了?”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那鬼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黄沙。但是我在黄沙里发现了一个水壶。是他们带上取水用的水壶。我拧开水壶,发现里面已经灌满了水,于是就拧开,一股脑地喝完了,徒步原路返回,回到了车上。大概是天快亮的时候,我等来了救援队。”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另外四个人呢?找到了么?”
他摇着头,无奈道:“救援队把那一片都找遍了,除了他们丢在地上的衣服,什么也找不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道:“会不会,是被罗布泊上的野兽给吃掉了?比如,土狼之类的。”
他道:“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被狼吃掉了,应该也会留下一些尸骸,比如骨头之类的。但是,救援队却什么也没发现,没有一丁点痕迹。”
我点了点头:“你接着说。”
他接着道:“我被救援队接到了乌鲁木齐的疗养院里,在那里,我休息了一个星期。”
我道:“那一个星期,你梦游了。”
他点了点头道:“疗养院的护理员说,我半夜冲出病房,跌坐在走廊的墙根前,疯狂地抓挠自己。当时惊动了整个疗养院的人。大家都说,我闭着眼睛,不停地抓自己,把衣服全都撕破了,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有虫子!有虫子!有虫子!”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梦到虫子了?”
他面色发青:“我梦到满屋的虫子,到处都是,墙上,地板上,空气里,无数只虫子在往我身上爬,想要吃掉我!”
这时,他再度发作起来,疯狂地撕扯着自己身体上的伤口,鲜血淋漓:“有虫子……有虫子……有虫子……!”
恰在此时,玄关的门铃响了,我一惊,想到一定是救护车到了,于是立马冲了过去,打开门,领着医护人员冲进了浴室。二十分钟后,他被送到了医院。
医生对他的身体进行了检查,除了他自己抓挠的伤口之外,身体完全正常,血液也完全没有问题。
最后,他被转移到了精神科,进行了精神鉴定。
鉴定结果为——寄生虫妄想症。
很快,我再度见到他,不过这次,是在精神病院的监护室里,为了防止他自残或者伤害别人,医生给他穿上了牢固的精神病约束服,将他绑在了床上。
医生道:“刚刚给他打了镇定剂,放心,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发作。”
我点了点头,走进了监护室,来到了床边,低头看着他。
他没有看过,盯着天花板道:“是你把我关进来的,是你叫的医生,对吧?”
我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死的。”
他道:“我的血里有虫子,它们迟早会吃掉我!还不如让我死了!”
我道:“你只是得了一种精神疾病,寄生虫妄想症,你妄想自己的体内有虫子。”
他的眼珠子疯狂地打转:“我没有妄想症,是真的有虫子!”
我道:“医生已经对你的身体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包括你的血,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虫子。”
他看向我,眼神当中充斥着愤怒,仿佛是在控诉我的无知:“我都说过了,这种虫子,是现代医学手段无法发现的!”
我道:“那你能告诉我,那是一种什么虫子么?”
他道:“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一些东西,例如电子器材,比如,一台新电脑,即便你从来都不用它,日子一久,它也会坏掉?”
我道:“因为里面的元器件接触到了氧气,发生了氧化反应,导致一些元器件损坏了。”
他道:“可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氧化反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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