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顾南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夜晚,她莫名出现在一片树林里,身上似乎受了伤到处都疼的厉害,雨水淋在身上冰冷刺骨,她睁着眼,大脑昏昏沉沉的。
过了一会雨停了,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顾南抬头去看,只见男人穿着一身长袍,手上提着一盏灯,正平静的看着她。
她想要呼救,却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清晨,下了一日的雨后天空终于放晴,因为昨日下雨罗生将晒着的草药都收进了屋子,现在正在逐一往外搬,重新晒好。
顾南醒来的时候整个人仍旧不太清醒,她撑起身子,手掌处顿时传来阵阵疼痛,她抬起手,这才发现这双手手掌处布满了薄茧,手心上更有几道不知被什么勒出的血痕,这不是她的手……
顾南有些失神,随即看到脸侧垂下来的长发,足足到她腰际。她环顾四周。这里是一间竹屋,屋内的布置十分简单,只有木板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两个盛放草药的箩筐,墙角的地上放着两个竹篓,里面放的也是草药。
“你醒了?”男人淡淡的话语声响起。
顾南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从外间走了进来,他走到顾南床边停下,低头看她。
男人一身藏蓝色的长衫,衣服有些旧的褪色了,但穿在男人的身上却仍旧衬得他高大挺拔。他黑色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木钗束起,脸上棱角分明,略有几分凌厉,此时看向她的目光却很平静,眉目间甚至隐约有几分温和的感觉。
顾南记起来之前在林中见过他,想来正是他将自己救起来的。
“谢——咳咳——”顾南刚想道谢就被咳嗽声给打断,嗓子干涩肿痛的厉害,像是破烂的风箱一样发出赫赫的声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你病了,嗓子大概还要两三天才能痊愈,在这之前尽量少说话。”男人说着随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顾南喝了口水,嗓子略微感觉好受些。顾南意识到自己可能死了,现在不知道在谁的身上重新活了过来,看样子似乎还是到了古代。
“我是罗生。”男人的自我介绍不知怎么带了些自嘲的味道。
顾南点头,然后用自己的破锣嗓子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罗生见她听见自己名字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神态略微放松了些,他伸手摸了摸顾南的头,发现已经退烧了。
罗生收回手,嘱咐:“你腿上的伤伤到了骨头,要静养两三个月,你身上还有些擦伤,不过都不算严重,已经用过药了。”
顾南原本有些麻木的神经听了这话好像苏醒了似的,顿时感觉到了身上和腿上传来火辣的痛感。
顾南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被用布条和木板固定住了,她略微动了动,腿上疼的更厉害了,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需要我传信让你家人来接你?”罗生问。
“我——咳咳——”顾南又咳了一阵犹豫的问:“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以留下来么?”
“不记得了?”罗生似有些诧异,又问:“你想留下来?”
顾南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妥当,但她现在对外界一无所知,又有着腿伤,而罗生恰好是大夫,留下养伤是最好的选择。
“我可以尽力帮你做些事来抵偿部分的药费和食宿费用,剩下的等我伤好后赚到钱再还你,可以么?”
罗生沉默了片刻之后答应下来。
顾南松了口气。
罗生走去外间,顾南往过看,这才发现外间是厨房,有个简单的灶台和一些厨具,再往右还有个小房间,里面看起来像是放置杂物的,距离有些远看不太真切。她说留下来的时候并未细致考虑,这个时候看到还有一个房间才彻底放松下来。
罗生端了些吃的过来,米饭和简单的炒野菜,顾南吃起来倒是觉得颇为入口,味道竟是比饭店的还要好些。
饭后,顾南无奈的喝了一大碗的中药,然后将自己想要去住另外个房间的打算说了出来,罗生却道:“那个房间本是用来放置杂物的,房间漏雨漏风,有些湿潮。你生病,就住在这个屋里,我去住那边。”
顾南蹭吃蹭住本就很不好意思了,哪里能够再让房子主人给自己让位置,罗生见她如此倒也没再坚持,照顾顾南喝药后就开始收拾杂物间。
顾南不安的想要帮忙,罗生想了想示意她躺在床上不要动,拿了两样晒干的草药和药杵回来,嘱咐她用药杵分别捣碎,碾成粉。
顾南看了下,认出了酸浆果,黄赤色的果子,她小时候当零嘴吃过。
顾南一边捣药一边不时看向罗生的方向。
罗生将一些不要紧的东西从杂物间拿出来放在院子里,又将其他东西码放整齐,如此一来房间显得宽敞了不少,只是房间里没有床,连块木板都没有。
昨晚他坐在椅子上将就着睡了一晚,现在顾南既然要常住,自然是需要一张床的。
罗生走到院子里,他的目光在杂物间拿出的竹竿上停留了片刻,这些竹子他之前是准备晒干后用来在院子外头搭鸡圈养鸡用的,现在倒是可以用来简单的做张床。
罗生拿起砍刀,开始在院子里将砍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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