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的,一行人下了山,君芜就看见山脚下师爷和道长正举着火把站着,见她们下山,莫不题便匆匆过来与君芜道:“华公子不见了。”
她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明给君芜听,华恒在一旁端视此山情形,不由又是一阵苦恼,这处山峰高耸入云,若要抓派小鬼去一个山洞一个山洞找,恐怕要找上好几天。
便问君芜:“大人方才上山有什么发现没有?”
“并没有什么……”君芜摇了摇头,然后知后觉的道,“只是有一个崴了脚的伤员说听见有人在哭。”
华恒走到伤员跟前,见她神智清醒,便问:“你可记得哭声是从何处传过来的?”
那人见总算有人信了她的话,便细无巨细的描述起来:“我见大家都走了就凑到石头前想眯一会,初时没大在意,一静下来就听见那些哭声断断续续的不大清楚,便挪了身子凑到石缝里去听,只觉得声音不像是从外面传过来,就像是山石深处里飘出来的一样。”
华恒听她描述,又望了望大山四周,想着人命关天是片刻不能耽误的,他们此时应该还在这儿,若是过了今夜,全挪了窝去往何处找寻,便亲自上了山去寻伤员所说的山洞和哭声。
君芜看她只身去了,便紧忙留下师爷安排官兵住宿照顾伤员,也跟了过去。
两人过了栈道,找到方才伤员所说的山洞,华恒蹲下凑过去听,果然听见依稀有男子的哭声,当下敲了下石壁,然而并非是中空的样子,便起身走出山洞绕着四周来回看了遍,只见山洞旁边是有一个出口的,只是被巨石掩了,上面枯藤缠绕,像是多年不曾移动过,山石已经和山壁浑为一体了。
“……应该就是这儿了。”华恒念了个咒,石门兀的一震,露出一角来,两人勉强钻进去,那洞里是黝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华恒取出猫眼玉一照,四周登时亮了,此时二人才看清了洞里光景。
这原是一处石室来的,桌椅板凳兽皮家居一应俱有,石室还有一个隔间,隔间的石门紧闭着,看不清里面光景。
君芜试着去打开石门,用尽气力也无法挪动半分。
“恐怕是被下禁咒了,你先让开,我试试破了它的法阵。”华恒一扬拂尘搭在腕间,手指着门,另只手指尖咬破画了血符上去,这石门剧烈的震了震过后就没了反应。
见状她们便停在门口,华恒在想法子,君芜扣了下石门朝里面喊:“华浅?你在里面吗?”
石室里一众男子听见声响本不敢应的,生怕是鬼怪回来抓自己出去了,现下听见陌生女子的声音,便道:“我们里面没有叫华浅的。”
君芜心下一悬,害怕起来,他不和这些男子在一处那他在哪?
然而现在既然找到了失踪的男子们应先安抚他们:“你们别怕,本官是沧州知府,我与三清观的华恒道长来搭救你们了。”
这些人一听俱是激动不已,当下屏了气不敢大声言语恐盖住君芜的声音更怕把妖怪再招回来,是以面面相觑着。
华恒望着石壁,拽了君芜耳语道:“…她们把人藏在这儿必定还要回来领走,我们守在此处,等她们回来趁她打开门,我引走妖怪,你去把人救走。”
君芜听完点了点头,两人便分别找了个辟静地方躲着守株待兔。
君芜一静下来便奇怪,这处若只是藏人何必置办这些家具,方才一进来只当这里是山中人家,她又望了眼四周,虽然装扮简朴,所用的物件却是精致不似俗物,更加觉得不是妖怪们的品味。
然而不禁细想,就听见巨石有了动静,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过后,一个小妖怪钻了进来。
山洞外面有声音道:“……你把人放进去,我们在外面等着。”那小妖应着是,快步进了石室。
外间好几个妖怪在聊着天:“这次的公子长得如花似玉,姽婳长老见了一定喜欢。”
“那是,我盯了好几日…哎,今天我又看见一个,在沧州城里,没想到县衙旁边还有那等绝色的公子,明天咱们再去把他掳来便可以回太极墟复命了。”
“你可要当心,不要在鬼王宗眼皮子底下犯事儿,他是个不好相与的,让他看见了准叫你魂飞魄散。”
“知道,被封印的千年狐偷了他的幻尘镜跑路,他上人间追要来了,不过你怎知他在沧州城?”
“卿桐也在沧州城,中元节后幽冥百鬼宴,鬼门大开那天我瞧见她了。”
君芜听她们顿时安静了片刻,换了个话题,“姽婳长老沉睡一千年了,如今醒来看见咱们进献的美人儿定会大大奖赏。”
“一转眼就一千年了,真快啊。”
“谁说不是。”
那畔小妖抱着的男子正沉睡着,她打开石门以后正要把人推进去,华恒眼疾手快的朝她使了个定身咒,小妖的眼睛直打转就见华恒把人从她怀里抱出来推给君芜,便钻进隔间里让男子们小声出来。
洞里很暗,隔间打开一刻有光照过来,君芜低头一看,华恒推过来的男子竟然是华浅。
他服了安神散尚在沉睡中,嫣红的唇紧抿,梦里该是个不好的情景。
华恒与她打了个手势,大意让她把妖怪支走后带着人出去,君芜回头望了一眼,加上华浅一共六名男子,不难办到,忙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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