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沈云秀为了手头上的报告而忙碌,等报告一交出去后,她迫不及待想要见杜默。
这段日子他也很忙,一方面忙着学生与学校的事,另一方面则是加紧脚步赶完他的博士论文,所以她已经半个月没见到他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现在总算深深体会到这句话。
沈云秀特地到生鲜超市采买了一大堆食物,搭车到天母。
她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再加上寒流来袭,她两手差点冻僵,可是只要一想到待会他见到她时,脸上乍现的惊喜之色,她就觉得寒冷不算什么了。
来到大楼的门口,她发现警卫是新来的,因为她不曾见过他。
“你好,我找八楼的杜先生。”
“你是谁?”警卫高傲地看着她。
也难怪他态度这么跩,因为住在这栋大楼里的住户非富即贵,大部分都是政商名流,所以连警卫也感觉到自己高人一等。
“我姓沈,是他的朋友,可以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吗?因为我出门忘了带手机,没办法请他下来开门。”沈云秀的语气还是很客气。
警卫怀疑地打量着她,虽然眼前的小姐长得挺漂亮的,可是……
“很抱歉,杜先生和杜太太吩咐过,这两天拒绝访客。”
杜太太?谁啊?
沈云秀呆了一下,直觉警卫定是弄错了,“不不,我要找八楼的杜先生,他叫杜默,沉默的默。他还没有结婚,而且我才是他……呃,我是说我要找杜默杜先生。”
警卫低头看了看登记簿,没好气地说:“没错,是杜默先生和他的未婚妻。我们对每一户的住户都有登记,不会错的。”
今天早上他才打发了几个想要混进去采访五楼某富商的八卦记者,他可是很谨慎的。
“我不相信。”未婚妻……沈云秀脸色苍白,心慌意乱之余仍然不忘再度求证,“我要找的是杜默,你一定弄错了。”
“没错啊,八楼只有一间住户,就是杜默先生和李春婷小姐。”警卫唯恐她没听清楚,还解释道:“他们是未婚夫妻,年底就要结婚了。”
就算刚刚从天上落下一道雷劈中她的脑袋,也不会比这个消息更要令她震撼了。
刹那间,沈云秀手上沉甸甸的塑胶袋啪地一声掉了,食物滚落满地。
李春婷?春婷……这个名字好熟悉,对了,她不正是杜默曾提过的前任女朋友吗?他不是说那已经过去了?
可是他们……年底就要结婚,他们……是未婚夫妻……
“原来我才是那个应该‘过去’了的‘前任女朋友’。”她想笑,可是鼻端浓浓的酸楚感是什么?
不!振作点。
她不能不给杜默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走,有多少情侣就是因为这样致命的误会而分开,她要亲自从他口中得到事实的真相,不要在多年以后才后悔地惊觉到原来只是误会一场。
沈云秀慢慢弯下腰,把散落一地的火锅料和食物塞回袋子里。
她没有心思和勇气要求要进去煮这可笑的火锅了,就算八十坪大房子,同时出现一位前女友和现任女友还是嫌太挤了。
沈云秀苦笑,失神落魄地转身离去,不知怎地,两手的重量比她来时还要沉重难受,而她的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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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默像一头被困在牢笼中焦躁不安的狮子,一整个晚上他猛打手机给沈云秀,但每一通都没有被接起,最后全转入语音信箱。
他只好留下第七通的留言——
“云秀,是我……”他手心里都是汗,语调有着焦虑和慌乱,“我很担心你,楼下的警卫说你来找过我……很抱歉你没能见到我,我需要跟你解释一些事……请你回我电话好吗?”
她从来没有不接电话,是不是今天来找他的时候,看见了什么不该见到的?
他心底的恐慌越形扩大,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威胁着要将他整个人吞噬入黑沉沉的痛楚中。
关于春婷突然来访的事,他不是蓄意瞒着她,加上他也还没有跟春婷讲明白,解释清楚,这是他的责任,没有必要让她们为此起冲突,尤其是云秀,她是那么的温柔恬静,若不是选择退让,就是伤心地离去,最后的结果都是他失去了她,他不要!
李春婷冷眼旁观着他眉宇间深深刻划着的失神、恍惚与焦虑,本能地感觉到危机逼近。
自从半个月前她跟杜伯父、杜伯母要了杜默在台湾住处的钥匙,以女主人的姿态住进来时,他眼底的愠怒和不豫始终没有消失过。
她知道自己就快要失去他了,不过她不会允许这件事真的发生。
于是她按捺下所有勃发的怒气和骄纵,对他体贴得不得了,她知道他是个绅士,不会忍心在面对她的温柔时开口提那件事。
“瑞克,你要不要吃水果?”她偎近他,纤纤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
他一定会留恋她甜美诱人的身躯……
杜默眸中闪过一抹厌恶,镇定礼貌地抓住她的手,“春婷,半年前我就已经说过,我们俩不再是那种一晌贪欢的男女关系了。”
她紧咬着下唇,美丽的大眼满是不悦,“我到底哪一点不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严肃地看着她,语气还是温和平静,“你很好,但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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