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个性敏感纤细的缘故,阿神少年很久之前就有了疑惑,现在被确定自己想的没错时,受到的冲击并不大,更多的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果然如此啊。”轻笑着,少年走近由理和阿牧,“由理小姐,你愿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吗?”
由理唇色惨白,她愣愣看了阿神许久,认命地叹了口气,“既然是一郎……我……我愿意。”
少女白皙的脸蛋渐渐有了血色,少年则是温柔地微笑着。
两人沉默地走出了走廊,他们被笼罩在金色的唯美光线中,仿佛要携手走向未来。
阿牧呆站在原地,凝视着少年和少女纤细的背影,默默地抖了下眉头。
喂,你们,有必要说得像是结婚时一样吗?
什么你愿意吗我愿意的,搞什么啊!还有,为什么又忘了我?!
被由理的告白搞得慌乱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被诡异的气愤代替,阿牧抬起脚,阔步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并肩坐在草地上,由于来迟一步,牧绅一在阿神旁边顿了顿,不甘心地绕到由理的另一边坐下。
“……”
阿神和由理都不约而同地对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阿牧扯扯唇角,“那个……阿神,由理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岔开话题这一招对由理永远奏效,果然,下一秒由理就双手抱膝,断断续续的对阿神说起了一连串奇怪的事件。包括婚礼举行了一半却被逃婚;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伤心欲绝地追赶未婚夫却不知怎么回事回到了现在,还好巧不巧地落在牧绅一的家门前;在几个月的相处后依旧找不出回到六年前的原因,也没办法回到未来。
“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啊。”
说完,由理眉头紧皱,可怜地歪着脑袋,细软的黑色发丝也随着这一动作而垂落到腮边。
阿牧也跟着沉默下来,第一次作为旁听者,他从由理的口气中听出了她对这些事情的埋怨和不解,当然,也有恐慌。
有种冲动上前帮由理别起头发,可不等阿牧动作,阿神就对由理说,“那以后……我喊你由理,就可以了?”
“诶?”由理抬起头,想不明白阿神在沉默了那么久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因为……以前一直都以为你比我大许多,现在才发现……”少年笑着摸了摸鼻子,“很吃亏啊,被由理你占了那么久的便宜。”
由理撇撇嘴,“明明我有说过,是一郎你自己坚持的。”
“诶——所以说,我的心地太善良了啊。”
骗人,有脸这么夸奖自己的人心地一点都不善良!阿牧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但与他相反,由理一点厌恶的神情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愣愣看了阿神几秒,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有想到自己视为挚友的阿神会是这种反应,由理胸中满满的都是酸胀的感动。
“哈哈……”
“呵……”
被由理的笑声感染到,阿神也弯起眉眼。两人做着同样的双手抱膝的动作,下巴磕在膝头,一左一右的歪着脑袋,在夏风中相视而笑。
青春。
浓烈的青春气息扑鼻而来。不用花香渲染,也不用绿草陪衬,但是少年少女年轻快乐的脸庞就有了足够强大的,感染他人的力量。
当然,只是感染而已。剩下的,就是自惭形秽。
郁闷地垂着头,阿牧尽量拿出与往日无异的稳重嗓音,低声说,“时间不早,该回家了。”
由理不耐地瞪了阿牧一眼,不情不愿地,“好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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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郎不愧是我的朋友。”
在岔路口与步行上学的阿神挥别后,由理跳上脚踏车后座,用手肘捣了捣阿牧的腰,“接受新事物的速度果然很快。”
阿牧默默地骑着脚踏车,几不可闻地嗤了一声。
那速度快到惊人吧,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情,阿神那小子才会练就如此强悍的神经啊。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处变不惊,从这方面来说,他是自愧不如。
至于由理……太过分了,不过是被轻易接受罢了,就高兴成这个样子,甚至都不愿意抱住他的腰,改成嫌弃的用手肘击打他的方式……
不对。
远远的看到山下管家站在坡道的尽头对自己招手,阿牧猛地回过神来。
他刚刚在想什么?在嫉妒阿神吗?因为他和由理很聊得来。在埋怨由理吗?因为她将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从而忽视了他。
太可怕了。
怔忡中的阿牧脚上失力,在山下管家惊恐的目光和由理的尖叫中,任由脚踏车顺着坡道向下滑去。
“啊啊啊,牧绅一,你又欠揍了对不对!”
关键时刻由理跳下车,凶猛地跑上前扯住了龙头,免于灾难发生。
“……好、好厉害啊。”
“对啊,相比起来,这位就……”
偶然经过的两名主妇窃窃私语着离去,阿牧在两人鄙夷的目光中唇角一抽。
你们懂什么啊欧巴桑,年轻人的烦恼你们才体会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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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着魂不守舍的状态,牧绅一渡过了接下来的几天。而由理在和阿神心意相通(?)之后,接触的次数更加频繁,到最后干脆是加入到阿神、清田等人的午餐队伍中,让阿牧为此郁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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