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年敢讲, 夏澜笙可不敢听。
他的人生,现在的她万万不敢有一丝“干涉”。
他们, 已经不是他们。
夏澜笙低头活动脚踝, 站久了酸痛,蒋经年指向旁边的长椅,“去坐会聊下。”
夏澜笙随着高大的身影走过去, 长椅旁, 男人褪下衬衫扑在椅子上,“坐。”
夏澜笙没动, 蒋经年抬手, 用手臂挡了下她, 非要她坐。
夏澜笙想往旁边坐, 男人手臂轻轻一撞, 她不偏不倚, 正坐在白净的衬衫上……
蒋经年挨着她坐下,她往旁边挪了一下,再想挪没位置了, 这人是不是故意把衬衫铺在边缘的?
“彭春娇让你问的?”蒋经年笃定地问, 夏澜笙嗯了一声, “你也别为难彭总, 签不签都给人家痛快话, 毕竟那是你的老东家。”
蒋经年双手撑在长椅上, 身体微微后倾, “你的合约是1年吧。”
“恩。”
“之后会续签么?”
“不会。”夏澜笙感激彭春娇为她做的一切,但时光传媒某方面的运作理念,她暂时还无法认同, “至少现在我没想过长期。”
“恩。”男人微微仰头, 视线穿透繁茂枝叶望见隐约的幽兰夜空,“我如果签的话,至少是三年起。”
如果夏澜笙不续签,那么蒋经年续签3年,剩下两年,蒋经年就一个人在时光传媒了。
夏澜笙没接话,安静的夜晚耳边是轻轻的风声,她从没想过,离婚后他们会静静地坐在树下聊天。
“阿笙。”
“恩。”夏澜笙答应完,意识到自己居然熟悉这个称呼了,她偏头别扭道:“你非要这么叫我。”
“阿笙一个人也可以吗?”蒋经年像是在自言自语,夏澜笙有种被质疑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夏日里人都很燥,所以火气来得很快,她冷了脸,“蒋经年,请你不要自以为是地评判我,你想做什么决定不用考虑我,我也不需要。”
空气再次沉闷,夏澜笙不自在地站起身,蒋经年也跟着站起身,“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别生气,我会找彭春娇谈的。”
夏澜笙这次任务算是完成的不错,至少蒋经年表态了,“那我跑步了。”
夏澜笙小跑离开,转弯时瞥见男人穿上衬衫正在系扣子,她其实还是有很多问题,只是不愿再问他。
想想就烦,夏澜笙粗暴地打了一下路边无辜的枝叶,狗男人为什么老跟着她?她又不是肉包子!
**
眨眼,蛋卷迎来了100天。
只要夏澜笙长时间在身边,蛋卷没有需求基本不会哭。
百日宴,苏夏和何嫂一起做饭,温华芝录像,夏澜笙逗蛋卷玩耍。
小家伙对声音敏感,哪里有动静,小脑袋会立刻看过去。
夏澜笙抱着蛋卷坐在钢琴前轻轻抚弄黑白键,蛋卷听见陌生的声音,水汪汪的眼睛会看着妈妈,仿佛那是妈妈的神奇魔法。
“好听吗?”夏澜笙左手抱着蛋卷,让他坐在腿上,右手按着琴键。
蛋卷小爪子也胡乱地按上一通,逗得自己咯咯笑。
夏澜笙抱孩子手臂不一会就酸痛,她放下歇会,蛋卷小身子乱拧想翻身,每次翻过去他都会眨眨眼,头微微抬起观察不同视角的世界。
尽管温华芝嘴上说不喜欢蒋经年,但眼看着孩子酷似蒋经年,她免不了感慨,最需要父亲的时候蒋经年缺席,以后会是一种遗憾,而且无法弥补。
让温华芝庆幸的,女儿生了宝宝之后,重心转移,她没有沉浸在过去,娱乐圈的事业也开始有所进步。
青龙奖,温华芝拉着夏锐泽一起看的,夏锐泽没有太多表情。
“是不是公司很不顺?”那晚,温华芝主动问起,她知道丈夫不爱说,她很少问,夏锐泽摇摇头,“也没有。”
“你每次都这样。”温华芝理解丈夫想独自承担,但有时也想和他一起承担,“蒋家那边怎么样?”
夏锐泽盯着电视屏幕里盛装出席的女儿,淡声道:“蒋家这次大会在外人看来是分家大会,但实际权力都在蒋开元和他那个大儿子手里,女儿到底是女儿,最终估计也就拿些钱,至于蒋经年,也是……”
提起蒋经年,夏锐泽颇为失望,“他在娱乐圈,哪有精力管酒店,咱们两家合作的项目暂时都会搁置了。”
“他们不行,那块地皮再卖出去呢?”
“你说得简单,蒋经纬不松口,谁敢买?”夏锐泽揉揉眉心,叹声道:“而且金额巨大,一般人都买不起,那栋大楼最初就是按照蒋家提供的方案设计,是专用型酒店,别人买了没有官方背景也很难运营起来。”
夏锐泽转而想起什么,恨恨地骂了句,“蒋家啊,没一个好玩意。”
温华芝深以为然,早先她对蒋经年印象不错,现在一想起女儿独自一个人承受怀孕生子带孩子的辛苦,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恨起来了,“澜笙。”
“嗯?”
“你跟蒋经年一个公司,他有没有要退出娱乐圈的意思?”
“恩?”夏澜笙费解,“为什么这么问?”
“他不是得负责酒店管理吗?”温华芝想想不甘心,两家起初联姻是为了利益,现在婚姻断了也不能全怪他们家,凭什么大楼平地建起来却要落在夏家手里被人说烂尾楼?
“那我不知道。”夏澜笙昨晚没看出蒋经年有退出的意思,“他精力旺盛,没准可以兼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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