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称呼而已。”池晚嘀咕道。
陆知灼很显然听到了池晚的嘀咕,男人眸色稍沉了一下,眼底蕴压着不悦。
指节轻扣了一下桌角,男人身体微微前倾,伸手就扣住了池晚的下巴。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下巴都快被他捏烂了。
很不舒服,池晚很快拂开了陆知灼捏着她下巴的手,“陆先生,我想我有必要跟你郑重说明一下,虽然我和你做了交易,但我最起码的人权应该有,你不知道你捏人下巴的时候很痛吗,还有,我可以尽量去接受你要我用什么样的沐浴露,也可以接受你要我对你一会儿用这样称呼一会儿用那样的称呼,但是,请不要动不动就捏我的下巴,也不要……用那种教训小孩子的方法来打我的……屁 股!”
屁 股那两个字池晚咬的很轻,细如蚊蚋。
“不打屁 股那打哪里?”陆知灼沉着眼眸,如此反问池晚道。
男人眸光紧慑着坐在他对面的池晚,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挺大。
池晚很不自在,这种自在不是因为陆知灼紧盯着她,而是因为刚才陆知灼的话。
陆知灼话方落下,池晚就感觉到周围众多目光朝着自己这边打量而来。
餐厅里这么安静,他声音又这么大,大家都应该听到了陆知灼打屁 股的话了!
窘迫不安的很,池晚将菜单拿了起来挡住了脸,可耳边却又听陆知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不打屁 股打哪里,嗯?”
他就不能消停会儿么。
池晚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抬手将陆知灼的嘴巴给捂了起来。
目光看起来还挺凶狠的,她瞪着陆知灼。
小野猫今个儿是被陆知灼弄的彻底炸了毛,亮起她那锋利的爪子,试图警告陆知灼不要再乱说话,她可不是好惹的。
然而池晚愈是这般,陆知灼那征服欲愈是浓厚。
男人拿下池晚捂着他嘴巴的手,沉厚凉薄道:“沐浴露涂错了,称呼也是随意乱叫,这些叫做接受?池晚,你是不是觉得我耐心很好,可以肆意纵容你挑战我的底线?”
池晚闻言一凛,看着陆知灼那深邃沉暗的眸,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处境。”陆知灼继续用那凉薄的声音说,“丧家之犬,懂?顾长亭不要你,你身无分文,母亲也在顾长亭的手上,他可以拿你的母亲威胁你任何事,你却只能坐以待毖按照他所说的做,池晚,你有脾气是么,我也有,你最好不要等到我真的怒了才知道收敛起你那些小脾气,否则你真正体会到丧家之犬是什么滋味的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自遇到他以来,他鲜少跟自己说这么多的话。
池晚望进陆知灼平静无澜的深眸里,知道他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
好像是有点儿过于闹腾,不够认清自己的处境,小题大作的跟他讲人权。
从在牢房她打电话给他的那一刻起,所有这些包括人权恐怕都已不存了罢。
自嘲一笑,池晚重新端端正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说道:“知道了三爷。”
……
随意点了一些儿东西,池晚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吃着自己点的东西,若说来之前饿的饥肠辘辘,那么在刚才听完陆知灼的话以后是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了。
味同嚼蜡,心不在自焉,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陆知灼又跟服务生点了两份鱼排两杯饮料。
服务生将鱼排放到池晚的面前,“您请慢用——”
池晚回过神来,睇了一眼服务生。
很快又将目光移到自个儿面前的鱼排上,“我不吃鱼的。”
头虽然没有抬,话却是对陆知灼说的。
陆知灼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池晚觉得自己就算再不喜欢吃今儿也得乖乖把这鱼排给吃喽,陆知灼这霸道冷淡的性子,是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反抗他的意的。
切了一小块鱼排递进嘴巴里,胃里瞬间就翻腾叫嚣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母亲的,她从小就这样,绝不是矫情什么,鱼就算做的再好吃,她依旧咽不下去一口。
看来是时候该改改口味了。
这般想着,忍着胃里头的翻腾叫嚣,池晚继续往嘴巴里塞鱼排。
一整块鱼排,被她很快往嘴巴里塞完了。
刚好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端着好几杯饮料走过陆知灼身边的时候脚下一滑,那手里头的饮料掀了好些在陆知灼的裤脚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连忙跟陆知灼道歉。
男人神色淡漠的很,并未对服务生说什么,起身就往洗手间那边过去。
陆知灼往洗手间过去的时候,那服务生仍在不停的道歉。
……
胃里头真的很难受,陆知灼去洗手间的功夫,池晚就拿起饮料拼命的灌。
“顾哥哥,我哪里惹你生气么,还是你不想和我一起吃饭,所以你就一直板着脸?”
“没有。”
“那顾哥哥你干什么一直板着脸,是有什么心事吗,跟我说说好不好,我虽然不如顾哥哥懂的多,但也是可以为顾哥哥解忧的。”
“不用。”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风铃响一同入耳,池晚微怔,而后抬起了头来。
这家餐厅门边挂了好些风铃,所有一推门就会有风铃声霖霖清脆作响。
而在看到顾长亭的那一刻,池晚的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真是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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