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年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这里离她很近?是的吧, 不然他又能去哪里?
那个还亮着灯的窗户,许杏就在里面。老旧的小区, 老旧的楼房,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好像只要她在,就连这老旧的街灯, 都变得温情。
她会不会拉窗帘的时候,往楼下看一眼?她会不会看到他的车,看到他在这里?
江迟年坐在车里很久很久, 久到老旧的楼房大部分的窗户都熄了灯。
可许杏那个窗户,还是亮着的。
许杏看书到夜深,边看边拿荧光笔划要点, 要是突然有了灵感, 又在她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直到她的眼皮撑不住了,她才放下书。
今天一天的精力实在是太好了些, 不知是不是因为骂了人, 出了气的缘故。
事实上,哪怕是今天给了程悦然一顿排头, 许杏仍然没把程悦然当回事, 向来如此。
明天也睡个懒觉吧, 后天精神抖擞上班去。她要工作, 她要赚钱。
许杏把窗帘拉上,熄了灯, 躺下床。她没有看到楼下的车。
江迟年却一直看着那个窗户, 她没有看到他。
他是不是该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 就是觉得,好像在这里,他的心才会没那么痛。
江迟年走了,回的江宅。
第二天,江老头儿又是看到他的车,才知道他深夜回来。看来这几天受的打击不小,老是三更半夜回来。
会不会是杏杏让他这样?
江老头儿心里有底,却也无可奈何。杏杏要是有了打算,就不会轻易放弃。从这方面来看,她跟江迟年这小兔崽子是一样的,决定了的事,八头牛拉不回来。
江迟年如果在离婚之初,不逼得她那样紧,也许还有可能,现在,杏杏的心显然只在工作上面。
江迟年是午饭时间才下楼来,袁婶做了他爱吃的菜,他也很捧场。
但是明眼人都看到,他吃是吃了,吃了些什么,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心不在焉的。
午饭后,江老头儿习惯泡上一两盏茶,把江迟年也叫过去。
“怎么回事?公司的事儿不顺?”到底是亲孙子,也不忍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公司很好。”
“那就是,杏杏?”
江迟年“嗯”了一声。
江老头儿就沉默了。感情的事,真没法儿说。以前是盼着他们好,现在他老了,也管不动了。
反倒是江迟年难得开口:“爷爷,许杏她,是不是一直挺讨厌我的?”
江老头儿光听这话就知道事情非同一般。许杏也不是讨厌他,就是,就是一直跟他保持距离,估计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是…吧?”
那就肯定是了。江迟年心思又飘远了。家里大家都看出来,就他不是这么想。他一直以为的是,她喜欢他,很喜欢的那种。
所以她第一次送给他的礼物,不是因为喜欢他才送的,是因为她新来到这个家,想跟他相处融洽才给他送的;第二次送他礼物,也不是因为喜欢他才送的,而是因为那本来就不是给他的礼物。
后来,更不小心把那礼物搞丢了,自此,许杏就再没送过他礼物了。他还满心以为,她生他的气,小姑娘的心思。
哪里是什么小姑娘的心思,她连他生日都故意不在家,不跟他一块过,他当时为什么会认为,她很喜欢他的?
江老头儿突然想到网上黑许杏的事,就跟江迟年说:“你有没有查过,是谁老给她制造谣言?昨天她来也没跟我说。”
江迟年猛地抬头,“她昨天回来过?什么时候?”
“下午。怎么了?”
“没什么。她中午约了陈河,凌亦航,程悦然。那些东西,是程悦然让人发的,我已经让人撤了。江氏跟桦克那边的所有合作,也都停了。”
江老头儿气不可遏,“这女孩子怎么这么坏?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江迟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跟人不清不楚,她才整杏杏?”
江迟年沉默,连爷爷都不信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离婚的事没那么简单。杏杏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婚,程悦然一直在欺负她对不对?”
江老头儿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娃娃,被人这么欺负就忍不了,当即打电话去将程悦然的老子骂了一顿。
骂完还不解气,数落江迟年:“你啊你,你糊涂啊。你当初娶了她,就该好好对她,要不就别娶。虽然她在我们江家长大,但她不欠我们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纵使再后悔,又能如何?
如今想对她好,也是白白惹她心烦。
周一,许杏很早去的公司,因为B市的工厂昨天给她来电,他们今天会把养生汤锅的样板送过来。
他们过来的是一个产品经理和两个设计师,不可谓不对这个项目的看重。
他们约莫是中午到,所以许杏也约了张铭成过来。
这也意味着,她这上午的工作安排就有点紧凑了。
韩总觉得让许杏一下子负责这么多活儿,也是有点难为她,就吩咐人事部,给许杏招个助理,分担她琐碎的工作,这样许杏能把更多精力用在产品上。
一上午来面试的就有三四个人,许杏自己本来就是个新人,哪里懂得怎么面试别人,于是就很谦虚地跟着人事部,一块面的试。
这么下来,就挑了个刚毕业的妹子,人很活泼,而且读的是传媒相关的专业,许杏顿时觉得自己不再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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