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爷道:“这事牵扯太大了,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我们家没有保住这项技术的能力,很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锦绣认同元老爷的观点,只是想问:“爹,工坊那边的事都交给你处理,你能不能让人给我匀出些纸,我有用。”
元老爷不问儿子要纸做什么,在他看来,他儿子实在太有主意了,不时冒出来一个想法,能让他这颗老心脏从胸口跳出来。
他不怕儿子没主意,就怕儿子太有主意了,他这个当爹的有一天护不住儿子。
既然如此,锦绣的使命完成了,回来一趟,就去后院看看母亲和姐姐吧。
元老爷在身后提醒他:“你母亲院子人多口杂,这件事不就不要让她知道。”
锦绣连连点头。
他可没忘上次夏绣姐姐的事被冯姨娘知道了,后院女人们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吓得他好几天没敢踏足后院。
晚间寿管家回来,元老爷让人给锦绣送来几摞半人高的竹纸,让锦绣尽情霍霍。
锦绣心说:真要霍霍的话,这点儿可不够我造的。
转身从工坊抽出两个工匠,将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就是要薄,要柔软,最好是捏在手里像蚕丝一样柔软。”
匠人不解:“少东家这是作何?”
锦绣自然不能直接回答:当然是为了擦屁屁。
于是含糊道:“我自有妙用。”
不知道两个匠人脑补了什么,用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锦绣,对锦绣保证:“我们一定努力早日完成少东家的要求!”
元老爷是怎么处理整个造纸工坊以及这后面的巨大生意的,锦绣不怎么关注,但元老爷会不时告诉他一些关键点。
比如先在自家工坊少量生产,也不降价,试探市场,不对别人家产生威胁。
私底下悄悄铺开售货渠道,尽量不惹人注意,在自家没绝对实力前,坚决不做出头鸟,低调的发财才是元老爷的本意。
元家的部分生意结构,也要随之在私下慢慢调整,这是个缓慢的过程,初步完成至少要五年。
锦绣笑称这是元老爷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元老爷没好气的揉揉儿子的头发:“都是你给爹找的事儿,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要亲力亲为打理生意。”
锦绣追问元老爷:“爹,那您高兴吗?”
元老爷非常实诚道:“高兴!”
锦绣试探道:“要是我以后还弄出这种事,您还帮我吗?”
元老爷:“帮,只要爹活着一天,就是爬,也要爬起来帮你!”
锦绣静静给元老爷捏肩,两人都没说话。
锦绣吩咐了两个匠人,如果出了成果,不用去书院找他,直接告诉寿管家也是一样的。
于是,等锦绣下次和周文一起回家时,发现更衣室架子上摆着整整齐齐一摞纸时,也没多惊讶。
捏在手里试了试,虽然效果达不到预期,但勉强能凑合。
出来后,寿管家笑眯眯的看着他,眼里全是纵容。
锦绣被寿管家看的老脸一红,寿管家笑呵呵道:“少爷巧思,老奴佩服。”
锦绣连连摆手,难得羞愧的问寿管家:“您都猜到了吧?”
寿管家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道:“将来有一天,天下所有读书人,都会感谢少爷的!”
锦绣:别了吧,万一他们一激动,想知道我让人制竹纸的初衷,难道我要告诉他们,我就是想找点儿软乎的东西擦屁屁吗?
光是想想,锦绣都觉得那简直是公开处刑现场,尴尬的人脚趾在地上能抓出两个窟窿。
其他人可不在乎锦绣让人制出软纸的初衷是什么,当家里人见识过这种柔软舒适的纸后,感觉生活再也离不开这东西了。
一家子女人也是心大,元老爷没告诉他们这纸的来历,大家心里模糊有个猜测,都觉得和锦绣有关,但就像吃酱油的人并不在乎酱油是什么人生产的,用纸的人,也不想清楚纸是怎么来的,因而对关键问题好奇心不大。
一家人聚在一起,元老爷提议:“既然如此,咱们总得给更衣用的纸起个名字吧!我看不如叫软纸好了!”
元夫人反对:“外面大到银楼酒庄,小到米面粮油铺子,哪个不是张记王记刘记的,咱家用的纸,难道不配有个元家的名字吗?”
元夫人隐约知道这纸是锦绣让人鼓捣出来的,心里还是想把锦绣的功劳摆出来,就算现在没人知道,以后呢?
元老爷和锦绣坐的决定,没瞒着周文,周文想法和元夫人差不多,当即提议:“我看不如叫宝儿纸吧!意思这纸就像宝贝一样贴心舒适,用途也十分广泛,可不就是货真价实的宝贝吗?”
锦绣坚决反对:“不行!你们管如厕用的纸叫宝儿纸,我感觉受到了冒犯。”
其他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元老爷笑呵呵的一锤定音:“那干脆叫锦绣纸好了,以后家里用的硬纸叫锦绣硬纸,软纸叫锦绣软纸,寓意又好,听着还亲切,就这么决定了。”
锦绣:“我反对!”
众人:好像真的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反对没用,元家私底下就这么叫开了,并且没人觉得这个叫法有问题,毕竟元家一大家子都这么宠锦绣少爷,给家里用的纸用锦绣少爷的名字起名,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直至后来,商人将锦绣纸贩卖到周边几个国家,还有很多人疑惑:“锦绣硬纸相比早期的纸,已经柔软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为何还要特意强调这是硬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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