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
“嗯——”
距离不远,十五分钟路程拐角就到。
“开后车厢。”她自角落里抓出一只鼓囊囊的黑色单肩包挂在背后,再挥一挥手,笑着说,“晚上见。”
很快,就像入水的鱼,江楚楚被淹没在来来往往人潮中不见踪影。
肖劲站在车旁,嘴角浮起一丝笑,或许因她太过鲜活,令人不得不追悟青春,也同样得承认,你已被青春抛弃,连行路都不同。
她脚步轻快蹦跳灵巧,他沉稳沉闷,黑西装上身,日日都像奔丧。
华灯初上,天际繁华。
肖劲把车停在九朗负一楼,自己步行回到天安大厦。肚子空空之时,在容叔的小店内吃一碗鱼蛋面,汤鲜味美,最重要是价廉。
多数时候,穷人别无选择,必须随遇而安。
又称知足。
个个都是传统美德,只是无人深究,是谁定义“传统”与“美德”。
多半是有钱人。
算了,这些事情别深究,越思考越灰心,不如做一头猪,连死都不知道是哪回事。见屠刀感叹好亮光,正好拿来送猪婆。
他只顾低头吃面。
容叔问:“第一天上工,累不累?老板人好不好?”
他必然说:“不累,很好。”
容叔多舀三只日式香肠送到他碗里,“慢慢吃,不够还有。”
没等他道谢,对面马路跑来个白衬衫小胖妹,脸上肥肉层层叠叠,擦着口红、粉底、睫毛膏,好像陈年的鬼。
“阿叔,茵茵出事啦,快走快走,救人如救火!”
茵茵算是他侄女、晚辈。
肖劲擦了擦嘴,看清她,原来是茵茵同窗好友,叫高婉怡,外号又叫“双蛋”,因她名字谐音实在令人难启齿。
“郑安琪发神经突然要找茵茵麻烦,还带上有校外帮手,我看茵茵顶不住第一时间来找阿叔帮忙……”
“茵茵呢?”
“在同升后门。”
肖劲扔下钱,“万分紧急”“火烧眉毛”的紧要关头还要绕到十字路口等红灯,低头看一看手表,一只上了年纪的劳力士,表带都换过几轮,还在蹒跚追时间。
八点三十分,他认为赶一赶,应当还来得及准时去接江小姐。
只是谁料到,他会在少年少女无聊发癫的场合撞见本该在大楼温书上进的江楚楚。
惊讶过后是庆幸。
很好,这下不必赶时间,得以慢慢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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