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转身,看着他已追至跟前,看着他那张脸在残月寒光之下,露出的些许慌张的神情。
看着她要伸出手来拉她,“柳婉莹这贱婢得报应已死,朕的母后……她也永禁颐和宫,永不可能再见到你,伤害你……温宁,我们回去吧。”
她放在身前的拳头渐渐握紧。
他有什么好慌张的,她能拿他怎么样呢?
活着的时候便就龟缩着没提这事,将它死死压在心底,在被毒要残食身体日渐虚弱的那半年里,她撑着一口气,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崩溃不能与他撕破脸,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有一线转机,这是慢性的毒药,一时要不了她的命,他魏铮不过就是恨她,不想让她有好日子过罢了。
她拿一颗赤诚的心卑微求好于他,一心助他,一定会有转机的,云州和温家一定要保住。
后来转机终于还是被她等来了,他没在下毒害她了,与她之间终于似是有些夫妻的样子了。
至少不再对她冷眼,对她漠视。
这一点点改变,叫她如蒙大喜,欢天喜地心怀无数感恩倾心以待,将自己一颗心完全捧出拱手呈到他的面前。
连日后就算怀了恒儿的时候,她以为和他感情终于相通甚笃时,都不敢提出当年这件事,都不敢亲口说出来。
说:你当初下毒要杀我。
她根本不敢,有时候午夜梦回看着枕畔他的睡颜,她忍不住会想她因被毒残弱的身体,他是不是看不到呢?为何从来一点表示都没有,一点关心都没有。
每当她这样想时,很快便就被自己给刻意摒去,为他找借口。
他太忙了,太累了,每日有这样多的军务要理,有创大业之心,本就已经分身乏术,哪里还能顾及到她呢?
她应当体谅,不得矫情寻事,娶了她如今又对温家态度和缓,已经是他对她天大的体贴,她不能再求他多做些什么了,他已经够委屈了。
对,就是她傻,是她蠢,是她瞎了眼,他假模假样示出一点好意,她便就如同没了脑子,一心都扑向了他。
为他的薄情寡义找尽了借口!
魏铮!
他从未尊重过她,将她当个人看都没有过,更别提是当做妻子。
事到如今还要骗她瞒她。
辱她生前,还要欺她身后!
“我们回去好不好,出来许久了,你该累了。”
魏铮上前,他迫不及待伸手要去拉她的手。
心在她此时无言的注视下愈来愈慌。
他不能承认!
他决不能承认这件事!
若是连想要杀她都承认了,那她怨他恨他岂止滔天,她永远不可能对他再生爱意,永远不可能原谅他。
他不敢,他不敢承认!
“温宁,回吧,朕担心你的身子。”
他说罢,上前拉住她的手腕便想将她拦腰横抱起。
可他手刚触及她的腰身,眼前的人便就变了神色,乌发红衣凭空飘飞,绝丽脸孔满布昭昭恨意,带着凶杀之气。
下一刻他的眼前便就没有她这个人了。
一瞬之间,消失无踪。
“温宁!”
怎么会!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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