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
翟俭打了把伞,瘦小的身影在雨中极快地穿梭着。
虽然尽量挑房檐下走,可他的衣服还是湿了一大片,全都软嗒嗒地贴在身上,越发显示出骨架的瘦弱。
程浩家虽然离学校较远,但人家有专车接送。翟俭没有选择骑自行车回学校,于是他就只能步行着走完这大段路程。
有的路段十分凹凸不平,翟俭这会儿在雨里颠着,一脚一个坑,简直够呛,鞋子里头都装满了泥水,然而他完全没心情去管这些。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程浩。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用他自以为是的温暖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后,却又毫不留情地想要逃开。
他怎么可能会让他逃开?
翟俭狠狠地磨了磨牙。
为什么不将要搬家的事情告诉他!
原来在他心里,他就这么无关紧要?!
翟俭目光狠厉,眼底潜藏着狂风暴雨。冰冷的雨水并不能洗刷他心中的怒火,相反,怒火越来越盛,简直到了燎原的地步。
翟俭跑了不知多久,腹腔左上方渐渐地开始疼痛起来,接着,那股疼痛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尖锐,似乎有无数个钉子在往里狠狠地戳刺。翟俭终于疼得忍不住停下来喘了几口气,但很快又开始咬牙迈步狂奔。
又跑了一段路,翟俭逐渐感到头晕目眩起来,视野里飘起了白点,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程浩家楼下的,只知道当他拼尽全力按下门铃,一个修长模糊的人影屁颠屁颠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身子触碰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的时候,他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了。
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话说翟俭按下程浩家门铃的时候,程浩还在被窝里杵着看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牙没刷脸没洗,头发一团乱。
门铃一响,程浩立马一个激灵。
他妈到外头和姐妹们亲热去了,他爸又忙着处理公司的事,请来照看宠物的保姆又出去买材料做中午饭,这会儿基本上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会是谁呢?
程浩杵在被窝里想:会不会是楚亦舍不得他,特意一放学就找他来了?
这想法一出来,程浩立马“噌”地一声就从床上蹿下来了,猴急得跟个什么似地,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梯,直转了好几个弯后,晕头转向地往大门冲去了。
将门“嚯”地一开,程浩还来不及探出脑袋兴奋地左顾右盼,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湿哒哒的东西给砸了个满怀。
错愕地低头一看,程浩惊了半晌,差点没惨叫出声。
怀里的人正惨白着小脸,艰难地伸手揪住他的衣服,一双漆黑得渗人的大眼睛极其凶狠地盯着他,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透出一股子要命的疯狂来,像要把他给生吞活剥。
“翟……翟俭?!”程浩傻愣愣地看着他,半晌,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
接着,落汤鸡似的人儿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彻底地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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