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静影,百里寻音。追光而去,竟可至无光之城。
何焕感受到自己被人粗鲁地拖动,可惜不是每一次醒来都能看见一个可爱的姑娘。抬着头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还不太清醒的何焕只能迷糊地问道:“你是谁?这儿是哪儿?”
陌生人身着粗布麻衣,面相狰狞,可以看见在它的左脸上有到深深的刀痕。陌生人并没有因何焕的提问就有所回应,只顾着抓紧何焕的衣领,拖扯它的身体。
何焕没有得到回应只能被动地移动,但它时不时的观察四周,希望能辨别出身在何处。但看着陌生人将自己越拖越远,何焕全然忘记了自己原本还有个伙伴。
来了,黑影笼罩下来,天空被塔楼那高高的台檐挤出了何焕的眼眶。意识到熟悉的何焕紧紧地盯着上方看,直到“无光城”三个大字从它眼前掠过才稍微心安。
无光城,这片海中最庞大的城市。对何焕来说熟悉却又熟悉得有限。无力地听着沿街不曾有过的叫卖声,在城中没有亲人的何焕也想不到太多。
何焕是不知道,但无光城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体会到若干天前的那一声雷鸣给无光世界带来的巨大改变。
在茫茫无光海中只生存了一个族群,它们大多聚集在无光城中。城池并没有城主,城里事务听由族群长老评议。但近百年来,一个骤然而起的势力占据了长老议会中的半数席位,隐隐之中其掌舵人有成为无光城主的态势。
为什么会这样?不为什么,那个人拥有一间当铺,是一间可以典当任何你想要典当的东西的当铺。凭借这样的力量无论是谁都可以称霸一方。
拖着拖着,陌生人走进一间华美的大屋子。在屋前大门两边都有象征着难赎会的貔貅图腾。呵呵,只进不出,倒也贴切。
进了屋,陌生人不客套地在厅堂中央的玉垫上坐下,它的动作是那么的轻车熟路。“掌柜!我要典当!”
“来喽,来喽。”如想象中一样一个贼眉鼠眼模样的掌柜拉起柜台后的门帘走了出来。“呦喝,又是你,你小子看来运气一向不错,这次你当什么?”掌柜细声细语地向陌生人打着招呼,眼睛隐隐瞥向何焕。
陌生人将何焕向前一推:“喏。”似乎并不防范何焕逃走。
掌柜直溜溜地看着何焕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也不做评价,却暗暗点头问陌生人道:“你是知道的,我难赎会想来是‘无想有当’,别人想不到的,我们都能当,但今儿这没鼻子的小东西你能拿来换什么?”
“三杯续魂酒。”陌生人说话时也是面无表情。
“想都别想,一杯都别想!”掌柜像是有人欠它二五八万似的急得满脸通红。随即作势转身离去,“平时你都挺靠谱,今儿这是疯了?”
陌生人也不慌张,从兜里拿出一把刀子,对着何焕的手腕划上一刀,何焕急忙躲避,奈何陌生人深受老练,何焕只能任人宰割。
血从何焕手腕汩汩流出,屋子内的海压在阵法的控制下并不强,也许是因此,陌生人伸手示意掌柜稍等片刻。
“嗯!?”厅内气息不一样了,掌柜大惊:“它的血里有东西?”
“有东西。”陌生人肯定地回道。
“好!拿去。”掌柜大喜紧忙抱起何焕随手从衣袖中丢出一坛续魂酒速速离去了。
陌生人面露满意之情,轻轻接住酒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何焕都看不到了,它现在眼前一片漆黑,显然是在掌柜的袖中,但它能听见掌柜的声音:“快去禀报大人,说小人有要事求见,快去!”声音还显得有些匆忙。
难赎会,正是那占据长老议会半席的势力。其掌舵名为薛靖,此时正坐在难赎会的总堂暗阁中和它的手下说着什么。只见它眉头紧锁。
“大人,至那日起,那小姑娘就消失,如今怕是已不可寻。唉~”坐在一侧的人缓缓说道。气氛还是之前一般,困惑绕在薛靖心头难以散去,“怎么人就这么不见了呢?”
“大人,前掌柜有要事禀报。”
“哦?叫它上来说。”
掌柜踱着小步走上暗阁,环视坐在诸方的众人,示意询问可否继续向前。
薛靖点头。掌柜靠近薛靖耳边轻声低语。
“有东西?拿来,给我看看。”薛靖带着疑惑又含着些许惊喜。
掌柜从袖中掏出何焕,同当时陌生人一样在何焕腕上取了些血。
薛靖用手沾了些血,手指摩擦,感受到血中的不同寻常的波动。
“是道,是还没有过的道。”薛靖惊喜开口。
“是什么道?最近道也出世不少,这回会是什么?”坐在一旁的众人议论起来,“若是大道,那可就……”“诶,若是小道也不简单。”一时暗阁内议论不止,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这道可值多少。
“不急不急”薛靖挥手示意众人闭口,看向掌柜说道,“前掌柜,这次事办得不错,用什么当的?”
“不多不多,一坛续魂酒。”掌柜腆着脸说道,就等着领赏了。
“续魂酒?又是那人?”
“是的,又是那人。”
“盯紧它,看来它本事不错,下次它还得来续魂。哈哈哈。”薛靖高兴地拍了拍掌柜的背,“赏万钱。”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掌柜激动万分卷起赏钱,小心退去。何焕它就没动,留在暗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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