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天，他这个五谷不分的儿子为了不让自己出警居然跑到了大街上，结果挨砸进了医院，你说你一学习能力满分生活技能为0的人想在台风天救警察，这不是傻吗？这不是螳臂当车吗？
电话里，周红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何树森知道他是在担心周展昭，可这会儿，比起展昭而言，有件事显得更加紧急。
“老周，你复查结果怎么样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不能不当回事！肝癌治疗的越早，就越有治愈希望的……”
终于反应过来转到哪个话题的周红旗赶忙打断：“我出任务呢，回头再聊，不过老何，你也想想法子把展昭弄你那里去，他在我这学不到什么。就这么定了。”
周红旗挂了电话。
人潮熙攘的街道上，派出所的警车在两米远的地方闪着灯，车上的小强一脸菜色，显然是不堪刘老六的忽悠。
周红旗瘸着脚走过去，钻进车的时候刻意朝刘老六那边一挤：“和小强说什么好玩的呢，也说给我听听？”
刘老六：……
不过在所里呆了一个下午，小强整个人就觉得不好了，他不是头回接触违法犯罪，但从没见过这么五花八门的犯罪形式，就拿刘老六的案子说吧，他是摸了老太太的屁股，但谁会想到报案的老太太居然往裤子里塞棉花装大屁股，故意引刘老六上钩呢？
还有那个偷邻居家无线的，光偷也就算了，为了自家网速快点，居然直接把邻居家网线掐了拉自己家，被发现了非但不承认错误，还拿出张不知哪年哪月的欠条声称网盗的天经地义？
还有……
那边，才做完出警记录的周红旗抬头时刚好看见他在揉脑袋，伸手招呼他：“走，带你出去放放风。”
小强正头疼，一听说放风，当即跟着老周小跑出了派出所。
外头恰逢傍晚，临近下班的时间，街上车流不多，顺着墙根一路向前，经过一家大型菜场后，周红旗停在了一扇破旧的铁门前：“那个菜场叫东九里大市场，这个小区叫东九里小区，咱们所的案子，90%都出自这两地。”
“就是那个拆迁时狮子大开口的小区。”小强是新人，但到新岗位前哪些功课是必须做的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东九里的事当时闹得很大，市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老周点点头，“现在小区住户不多，除了租房的，就是一心巴望拆迁的。水浒看过吧？咱小区的人才不比一百单八将本事差。把笔收起来，这个不用记。
“你看那边的四楼，左边那个窗户。”
看见了，一个刘海很长的男人，夹着根眼，居高临下正朝他们看。
“他叫韩千里，眼睛比贼还尖，这条道上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也爱传话。”路上有根大树杈，周红旗弯腰捡起，丢进垃圾桶，手顺便朝远处俩人招了招：“高个儿那个叫杨道尔，做过倒爷，老太太姓安，喜欢保媒拉纤。
“杨道尔，你和安大妈聊什么都行，如果还想聊保健品，就跟我回所里好好聊聊。”
“哪能啊，你别诬赖好人啊老周！”安道尔忙着撇清，小强却已经看见他手里拿的是张保健品宣传单了。
“他是要推销给安大妈？”
“东九里的老太太一个比一个精，不去骗人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他找安大妈不是为了卖东西，是想合作忽悠人的。小强。”又接连捡了几个垃圾袋的周红旗嘘着气直起身：“这里的工作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干，你年轻，以后还要发展，不该窝在这里，找机会去有发展的所吧。”
小强一愣，所以老周带他出来不是放风，是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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