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午后,窗外飘着细雨,有些昏暗的天色。
暮煌醒来,叫唤了几声,没有人应,昨夜她们俩喝了一宿的酒,想来是七初浓睡未醒。
她懒懒起身,整理了衣裳发髻,推开了雅筑的门。
席暮煌心里登时一惊。
门外的梧桐树下,伫立着一个素锦衣裳,俊雅面容,长身玉立的男子。
饶是她内力如此深厚,也没有察觉此人何时到来,她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男子如云的黑发末梢已经微微带湿,应该站了约莫有一段时候了。
席暮煌心神一动,开口:“萧容荒?”
萧容荒略略的诧异,但还是温和有礼的:“席教主认得在下?”
席暮煌艳丽的容颜浮现一抹奇异的笑容,她嗓音微微低哑:“萧城主权倾天下,我又怎么么会……”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间整个人腾空旋起,宽大的袖袍携带着凌厉的掌风直接地袭向门前的男子!
萧容荒眉头微微一皱,身形刚刚移动,门内却扑出了一个绯红衣衫的女子,她身上只披了一件长长的袍子,长发未疏,她朝着席暮煌狠狠一撞,按住了她的手,大声地吼:“疯女人!你干什么?!”
萧容荒瞧见了她的脸,她拧着的秀丽眉毛,因为生气而撅紧的樱唇,整个人还是一样的生气勃勃。
他轻轻地靠后,将身子倚在了树干上,一路上担忧焦灼的情绪突然松懈,只觉倦怠万分。
那端的两个女人不依不饶地吵架:“颜七初,你让开!”
“席暮煌,他跟你无冤无仇,你发什么疯!”七初挡在了她的跟前。
席暮煌冷笑一声,推开了七初,对着树下的清逸男子:“是你一年十万银子供着顾长青鬼混?”
七初有些疑惑,这……顾长青领萧家的银子,碍着她了?
萧容荒咳嗽一声,淡淡地道:“萧某患有宿疾,承蒙长青多年来的医治,这是他应得的。”
“若不是你,他这么多年来怎会有本事一次一次逃得无影无踪!这次你还助他跑到了蓬莱!”席暮煌睁着圆目,恨恨地控诉。
“喂——”七初总算听出了些端倪,放开她倚在门扉上:“死女人,你家男人自己要跑,你干嘛迁怒其他人,人家不过是帮他在逃脱你魔爪的路上过得舒服点,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早落魄江湖哪里能多年来一直那么傲气倜傥惹得你心心念念多年?”
席暮煌转头恶狠狠地:“你闭嘴!关你什么事!”
七初瞥了她一眼,再不理会她,白皙的手指轻轻地理了理散落的长发,抬脚朝树下的男子走去。
自从上次在洛阳不告而别,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见过他。
她忍着心底的酸楚,静静地打量着他清俊的容颜,慢慢地开口:“你……来做什么?”
萧容荒修长苍白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带了让人心碎的温柔:“来看看你。”
七初忍住了发烫的眼眶中一直不断打转的泪,僵硬着声音:“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她漠然地转身。
“七初——”萧容荒扣住她的手腕,有些低弱的声音,却带着坚定:“为什么要躲?”
七初猛地摔开了他的手,已然控制不住的带了哭腔:“你还来做什么!我不再招惹你,我躲你远远的!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幸福,只能给你带来一次又一次的厄运!你还来做什么!萧容荒,你不要再这样,你明知我心意,你明知我……”
下一秒,她已经被紧紧地按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萧容荒压抑着感情的声音:“这不是你的错……七初,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你没有必要走……”
“我知道你进入了这一带疫冰盛行的地区,心里担忧,但洛阳事情多,耽搁了些日子才过来……幸好你没事……”萧容荒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别哭了……”
她只知道伏在他的胸口,哭得凄惨。
“咳,两位,”席暮煌的声音打断了缱绻:“外边下雨,你们是要打算抱多久?”
“七初,”席暮煌站在阁楼前,对着里边的萧容荒点点头,七初走了出来。
“我需回去了,我会吩咐教内的弟子送些粮食和蔬菜瓜果过来,”她靠近她邪魅一笑:“这里留给你们。”
七初扯了扯她的衣袖:“暮煌……”
席暮煌勾魂的翘唇微微一笑:“你要如何感谢我?”
七初对着她粲然一笑,带着几分得意:“过来,我告诉你。”
席暮煌侧着头将耳朵凑近了她,七初掩嘴低声地对她说了句话,席暮煌笑了一声:“死丫头,真有你的。”
七初眉眼弯弯:“满意了吧。”
席暮煌楼了搂她的肩膀:“嗯,这还差不多。”
七初拉着她走了进去。
席暮煌对着萧容荒磊落抱拳:“萧城主,不打不相识,多有得罪。”
萧容荒唇角有微微的笑容:“席教主言重了,我一直很敬仰席教主这样的奇女子。”
席暮煌撇撇暧昧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教中还有些事情,我需赶回去。”
七初和萧容荒并肩陪着她走出了竹林雅筑,已经有两位身着艳丽服装的美丽女子等在门前。
见到他们出来,屈膝行礼:“属下见过教主。”
席暮煌淡淡地:“起来。”
随即转身对他们摆摆手,神色间不见了疏狂,而有了几分威严:“七初,萧城主,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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