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朝着宴会席中走去,也许是他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实在太过明显,苏见跟着朝对面看了一眼,略带疑惑地问了一句:“那个女孩子是谁?看起来有点眼熟。”
劳家卓感到脊背一丝麻痹的冷意窜起。
他自欺欺人地想要抛却这分别的数年光阴,可是苏见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待到谈完事情,回来落座,她和男伴在他们的侧前方,两个人偶尔低声交谈,话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是多年熟稔的老朋友的姿态。
她变了许多,艳妆之下的五官显得有些陌生,目光高远冷淡。
不过是坐下几分钟,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他略略按了按关心怡的手:“我需先走。”
关心怡体贴地问:“可是身体不适?”
她随着他站起。
站起的瞬间心脏闷窒感觉愈发明显,关心怡挽住他的手臂,他咬着牙支撑着身体往外走。
步出宴会大厅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她正侧着脸专心看着一位歌手弹琴,她不曾回头看过他。
四玩偶
佣人来替他收拾屋子,不慎失手打破了书房里的那个玩偶。
他下班回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自己关在书房里很久很久。
郭叔马上赶了过来,领着佣人守在他的门外。
见到他出来,肇事者战战兢兢一声:“二少爷……”
他撑着门框无限疲倦一声:“没事,你们回去吧。”
从此以后却是再也不肯让人进来。
后来是郭嫂亲自过来给他收拾了一阵子屋子。
他才允许旁人进入房子。
只是再没有人敢移动屋内摆设的一分一毫。
当初他装饰房子时,从内地的旧屋打样出来,一点点细节也不肯变动,那怕新购入的房子结构颇为不同。
设计师被逼改了无数次稿纸。
工人笑着道:“劳先生真是念旧的人。”
只有张彼德过来看到撇撇嘴:“人都被你赶走了,要屋子有什么用。”
他这半世,对一个女人,可称昏庸。
五纪念
苏见匆匆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令他如此生气?”
梁丰年仍在讲电话,对着苏见比划了一下,转头又讲了几句,这才挂掉电话,无奈摊摊手:“行李丢失。”
苏见问:“可是有什么重要文件?”
梁丰年摇头:“没有。”
苏见疑惑:“那是怎么回事?”
梁丰年答:“手提电脑在里面好像,不过重要文件我带上了飞机,不知道还有什么。”
苏见拍拍他的肩膀:“时间到了,先开会。”
分行司理陪同着那个一身纯黑西服的瘦高男人推门进来时,座中诸人即时起立。
劳家卓轻咳一声:“坐吧。”
苏见看了看在桌前主位上坐着的那人。
劳家卓正微微蹙眉专心听着汇报,这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分行巡视,他却一直心神不宁。
他们此行抵达法兰克福机场时已经是深夜,本来行程就是匆忙,梁丰年留了一个助理等行李,其余几位高管人员则先陪着他上车回酒店,谁知助理过来通报说航公公司地勤人员报告行李遗失,他扶着车门登时就沉了脸色。
梁丰年顿觉不妙,问:“怎么回事?”
助理战战兢兢着说:“他们在查,说可能装错飞机。”
劳家卓在关上车门前只说了三个字:“找回来。”
梁丰年亲自交代了助理在机场等候,这才陪同着他回到酒店。
可是已经过了两天,尚不见有任何消息。
他将身体靠在椅背,抬手捏了捏鼻根。
这时秘书过来送茶,然后递上一个白色的文件夹,他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审计报表,然后打开文件,突然翻动时的一个瞬间,锋利的纸张边缘在不小心在他手背上一划。
他手上的动作马上停顿了一下。
坐在他身旁的梁丰年看见了,倾身低声道:“劳先生?”
梁丰年看到他白皙的手背缓缓渗出一道殷红。
劳家卓用另一只手按住,皱皱眉头:“没事。”
秘书很快替他取来医药箱。
劳家卓看了一下,皮肤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很浅。
他贴了一块邦迪,转头示意继续开会。
一行人高强度运转做了几天的审查,终于将所有工作做完,分行总经理安排了招待的晚宴。
他一向不是苛待下属的人,只挥挥手让他们尽兴。
苏见随着他回到酒店套房:“怎么心神不定的?”
劳家卓正在沙发上合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看了看他,累得话都不愿说:“不知道。”
他倾了倾身,从茶几上一板药片上剥出两粒。
苏见替他倒了杯水:“丰年让我说,行李已经转机回港。”
劳家卓吃药,喝水,然后点点头:“嗯,知道了。”
苏见说:“让丰年和DFS的Kaden吃个饭,给你开个商用飞机的通行权吧,免得自己搭飞机太劳累。”
劳家卓略微颔首:“也好。”
他看了看苏见:“你不下去楼去参加派对?”
苏见从他身边站起:“我让酒店替你送晚餐上来。”
又是一路不停地回港,他回到家,看到两个行李箱已经送到客厅。
顾不上一身的疲倦和头脑中隐隐泛起的晕眩之感,他动手将行李箱拉平,按锁打开。
手提电脑和一些私人物品旁边是他的衬衣西服领带,经历了漂洋过海的长途旅行依旧码放得整整齐齐,这些不是他关心的问题,劳家卓只专心地拉开右边的一层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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