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兄。”
“李偲，你出来啦。”路还秋忙迎上来。
“我刚刚看《百家志》看到路家，路兄的祖辈还真是令人钦佩。”李偲道。
张凌站在后面不动声色。
“过奖，道门当中多得是豪杰枭雄，我路家才百来年，哪里比得上张家。”路重楼接道。
“他们家那点事，修道的都知道，不新鲜，不像路家，都是新秀，书上说你家能炼灵，也总听人说起，我就有点好奇，想着听别人说不如直接来问你们。”李偲直接问。
“没什么，就是炼点聚灵丹傍身而已。”路还秋从乾坤袋里掏出聚灵丹。朋友之间这不算什么，又不是窥探秘籍法门，每一家所修都有不同，一起围猎也是时常示于人前，没必要遮掩。
“怎么好像……”
“有怨气是吧？”路还秋把聚灵丹抛给李偲。
“嗯。”李偲接住仔细端详。
“没办法，炼不干净。降妖所得会有妖气，伏厉鬼炼成的就有怨气，你是医师，帮我看看有没有法子再净化一下。”
“我就一半桶水，不过可以试试。”
李偲把聚灵丹攥在掌心，调动自身灵气将聚灵丹团团包裹，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李偲张开手，手中聚灵丹已经从晦暗的蓝色变成泛着荧光的青色。
“成了！你怎么办到的？”
“我可是医师。闹呢！”李偲一看成了立马得意起来。
“费力吗，我这还有很多呢，若你肯帮忙，愚兄感激不尽。”路还秋解开乾坤袋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聚灵丹。
“不费力的，来。”李偲说着把手伸进路还秋的乾坤袋里。
“不过你家这聚灵丹真好看，晚上放屋子里可以当夜明珠用，能不能给我两颗？”
“成啊，别说两颗，两百都行。”路还秋拿着聚灵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兄弟，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愚兄的千万别客气。”
“我要那么多干嘛，又不当饭吃。”李偲收回手时路还秋的乾坤袋口已经有荧光散出。
“你的要不要我帮忙？”李偲看向路重楼。
路重楼忙点头奉上乾坤袋。李偲刚要把手伸进去就被张凌抓住手臂，张凌没说话，李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朝他摇头示意无妨。
回遇鸿阁的路上，李偲拿着两颗聚灵丹杂耍一样抛来抛去。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聚灵丹是炼化过的，怨气少得可怜，身为道家的医师，净灵那可是基础中的基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别太小看我了成不？”李偲拿一颗聚灵丹塞到张凌手里。“见者有份，一起研究吧。”
张凌摇头叹息，李偲向来这样大而化之，天塌下来到他嘴里也不过是砸几个肉饼而已。这聚灵丹中所剩怨气确实微乎其微，却是怨气最终的执念乃怨之根本，是最难净化的部分。
“路还秋随身带六百二十二颗聚灵丹，路重楼有六百九十八颗，咱们手上的两颗分别是他二人身上储灵最多的两颗。假定使用聚灵丹不消耗自身灵力，可驾驭聚灵丹却需要自身灵力不低于丹内所储灵力，那小话痨的修为倒比他那个看似稳重的哥哥还高些。”李偲道。
“你怎知……”
“你能驾驭比你灵力高的东西？”
“聚灵丹可以单个使用。”张凌提醒道。
“所以我说假定，若是我，就会做惊逢骤变，需同时祭出所有聚灵丹与自身灵力的准备，那时没有时间点数，过多的聚灵丹不仅无用反而是虚耗过度的隐患。”李偲认真道。
那又是什么让你随时准备着以命相搏呢？张凌顿了一下，又觉得居安思危才是常理，到底是自己懈怠了。
“六百多颗，现在他们不必存在乾坤袋里了，去尽邪气便可直接吸入灵丹参与灵气运转，你的举手之劳，他兄弟二人虽不至灵力翻倍，但至少各曾五年修为。”
“同堂求学，师兄弟嘛，能帮则帮喽，你看他们两个刚刚多高兴。”
我若平白多了五年修为，我也高兴。
“咱们现在已经知道它能存灵多少，也知道路家小孩身上会带多少，还知道大概怎么用，就剩如何破解了。”
张凌把聚灵丹抛起，瞬间出剑，聚灵丹在空中被斩成两半，消散无踪。
“解了。”
“这算什么破解之法？”
“武与道从不曾相互取代，表面上修道者有诸般巧术常人无法企及，可当双方都修至一定高度时，武与道其实不相上下，比如天罡决一旦练过第六重，寻常阵法符篆便奈何不得。”张凌道。
“哦，我知道了，专注修道上千年的道门第一家嫡系传人，张小公子你不乖，居然武道同修。”李偲笑得十分小人得志。
“这是我能想到最直接的解法。”
“嗯……”李偲也收起玩闹心思认真思考起来。“你这法子虽然直接，但也很玩赖啊。”
本以为张凌以武解道就够玩赖了，没想到这玩赖还是家传的。
“以武破之确实是唯一方法。道法对战无外乎投机和硬碰硬，大多时候比得就是谁的修为高，哪有那么多机巧的法？”张续缕着胡子笑。
李偲简直想把《百家志》砸张续脸上，亏他还认真想了大半宿。
“邹、薛、常三家互有姻亲，最先入道的是邹家，现在最兴盛的是薛家，薛家这一辈有个小子叫薛羽，天赋极好，三家中人数最多的是常家，常家十分分散，云州常家、晋州常家、渠川常家……大大小小十几个。这三家有个共同点，只猎妖怪，鬼魔不问，也就是说他们三家所修之道不和人打交道，无论死人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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