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这些,虽然有推测的地方,但大多还是有据可寻的。尤其是关于我父亲,还有路还秋的部分,前前后后都对的上,就算不是全部真相,也八九不离十。现在就那个白发老者无法确定身份,之前王师兄提供的从年龄推测这个想法我觉得可行,因此,我现在非常想确定一下他究竟是不是路远。”李偲道。
“你这推测哪哪都解释得通,我觉得这就是我高祖父无疑了。”路重楼道。
“其实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狐卿的妹妹狐璃,她的内丹在张林的陪葬品当中。这是我唯一解释不通的地方,而且狐璃内丹完好,显然不是强取,是她自己把内丹给人的,这很难解释,为防这其中有其他变数,很多事都不只有一种可能,最好还是能确定一下白发老者的身份。”李偲道。
“其实……”路重楼刚想接话却被一声大吼打断。
“郎老头你给我出来!”吼声伴随着遥远的轰鸣。
“雪崩了,快出去。”王擎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颤动。王擎生长于北方山区,自然对春季的雪山十分警惕。
四人出门,正好遇到从对门厨房里出来的青年,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一红发少女生得小巧娇艳,身着黑色骑手装虎皮配饰,身背宝弓,外形上看就十分不好惹,她悬于空中,山上冲下来的雪浪自她身后分开,经过小院的两侧冲下山坡。
“多谢了,袁妹妹。”青年叫道。
“少套近乎,郎老头,我哥呢?”袁和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有一年没来我这了。我以为你俩换班,他去西边了呢。”青年道。
“胡说,才九十九年,我们一百年才换呢?”
“我哪能一年一年的数那么清楚啊?再说你们什么时候准时换过,上次九十一年就换了,大上次一百零三年才换。”青年道。
袁和落下来,坐到青年旁边的井沿上,一脸的沮丧说:“我哥哥又不见了,哪哪都找不到,怎么办嘛?”
“镇上你去了没?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喝醉了正发酒疯呢。”
“都去了,东西两镇我都找遍了。我哪里是担心,我是怕他有遭劫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呀?”袁和道。
“袁鸣贪杯,说不准睡哪个山洞里了,在这一亩三分地,谁治得了他,你呀,就是穷操心。”青年端着锅转身回厨房。“中午煮粥,你留下来吃吧。”
“你有客人啊?”袁和抬头才留意到李偲四人。“这位小郎君好俊俏啊,哪家的?”
青年慢了一步没拉住,袁和已经拉住路重楼的胳膊。
路重楼也没想到少女动作这么快。吓得连退几步抽回手臂。
“什么情况?”
“诸位,怠慢怠慢,舍妹年幼无知,还请海涵。”青年揪住袁和的后颈将人拎走。少女袁和被揪住没法反抗,一看就是猫属。
李偲笑着摇头,对于道家子弟来说,是妖是仙从来不稀奇,既然没有被雪崩波及,那人家的私事外人还是不要插手为妙。李偲拉了一下张凌的衣袖,外面太冷想回屋里。
“郎梦桥,你给老娘放手!”袁和一声大吼。
李偲四人同时回头,刚刚还提到梦桥居士,不会这么巧吧?
四个人,八只眼睛,直勾勾的,郎梦桥再迟钝也发觉不对劲了,回头正好看见李偲一路歪斜的跑过来。
“先生,这幅可是您的墨宝?”李偲急忙拿出画。
“这画怎么在你这,你姓路?”郎梦桥接过画。
“我姓路,路重楼。”路重楼忙跑过来。“前辈,你可还记得画中人是谁?”
“算年头,你该叫先祖了,这是我一位义弟,路伶昇。”郎梦桥道。
路远字伶昇。路重楼心下凄然,这是坐实了自己家打祖辈就不是好东西。
“伶昇还在吗?”郎梦桥问路重楼。
路重楼叹了口气,心道:我倒希望他不在了。
“是了,转眼近百年,人不在了也是寻常。”郎梦桥以为路重楼叹气是惋惜先人仙逝。
“那这个人,你也认识吗?”张凌接过一侧的画轴将画完全展开,指了指题诗的落款。
“怎么不认识,这也是我的义弟。”郎梦桥道。
李偲脑子里瞬间闪过四个字:专坑兄弟。
“您能给我们讲讲当年的事吗?”路重楼拉着郎梦桥。“来,咱们进屋慢慢说。”
郎梦桥以为路重楼是对自家先人的事迹好奇,况且与龙族结义即便称不上美谈,也用不着遮遮掩掩。
那一年,小烛龙炎泽寿满千岁初入世,四处游历行至鹤寄山,赶上山中花灯大会,猜灯谜时结识了路伶昇和郎梦桥。
小烛龙虽不谙世事但法力高强,郎梦桥谈吐温文神秘莫测,路伶昇少年心性容貌出众,三个人原本只有一面之缘,不过是同时游历道同一个地方,参加了同一场等会,猜中了同一个灯谜,同桌吃了一顿酒,天亮便该各奔东西。
不想黎明之时积雪滑坡,本该埋了整个望鹤镇,不过在昆仑山呆了三千年的郎梦桥对雪时刻揣着防备,三人联手保住了望鹤镇,小烛龙感觉到了同族的气息,绕到山后才发觉是一只入魔的窫窳,不知怎的行至鹤寄山中,幸亏发现得早,三人和力将其降服。
回望鹤镇的路上,路伶昇见镇民们在清除阻塞道路的雪,便上前协助,再回到酒楼已是次日傍晚,三人共事十分融洽又相互欣赏,便在酒馆里结拜,郎梦桥最大,路伶昇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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